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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父子(一)(2/3)

宫帱的目光随着宫幡所指攀上宫幄面孔的一瞬间,后者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恐惧:“老五,士可杀不可辱!成王败寇,我宫幄甘心伏诛!你非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折辱你的两个兄长吗!”

宫幡只饶有兴味的待宫幄说完,仍旧转头对宫帱柔声道:“不要忘了这些年他们对你的算计,大哥。今日你杀了他,我便赎你出狱,来日我登临皇位,还可以赐你一方封地,许你亲王爵位,虽不及昔日那般风光奢靡,却也可保一生富贵无忧。”

“宫幡,别这样,你——”

“——杀了他!”

宫幡狂怒的低吼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幽幽荡荡,当回响渐渐止息,一声虚弱的冷笑从不知何处的角落遽然传出。

所有人都对这笑声惊异不已,宫幡站起身来,蹙起眉头细细辨听着着笑声的方位,许久,他方才猛然抬头,直直往第十六层鬼狱的一个角落望去。

所有人随着他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一个老迈的身影倚着铁栏杆望着下首众人,烛光昏暗,我一时见只看得到他满头的银丝。定睛细看,在看清那老者面容的一瞬间,血液便如冰冻在血管之中一般,整个人登时僵直在了原地。

“父皇?”

耳朵嗡嗡作响,我听见宫幡的惊叫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幽幽荡荡的传来。

众人直勾勾的目光下,皇上跨过护栏一跃而至十七层地面。我从不知皇上也懂功夫,他的步法虽然熟练,然而气力为疾病所累,着地的时候仍不免向前趔趄了数步,腑脏受震,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听侯爷说,皇上早年南征北战,本是一身硬伤,却仗着底子健壮咬牙撑了过来。而后定都刈州,十数年来不近酒色,以药茶药膳保养,到底也将年轻时的亏损补回了大半。然而多年用药,便伤了肝肾,如今咳疾之中气郁动怒,损了腑脏,便是二病相叠,凶险至极。

如今亲眼见到,才知侯爷所言没有半分夸张——我与皇上数月未见,这短短数月之中,他竟已花白了头发,容色痿黄憔悴,看上去竟比古稀之年的侯爷还要苍老许多。

“父皇…”宫幡想上前搀扶,终究不敢,语气早已不复适才从容得意,“您怎么来了?”

皇上终于止了咳喘,扶着自己的胸脯发出一声冷笑:“朕若不来,又怎知自己的小儿子,原来是这般的本事了得?”

宫幡的声音瞬间变得阴沉:“您都听到什么了?”

“朕来的原比你早些,该听的,都听到了。”

“好个尽忠职守的贾先鄀,竟让父皇万金之体进到这种污秽地方。”

“不喜我听了你们的谈话直说便是。你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如今也算扬眉吐气,还要这么弯弯绕绕吗?”

宫幡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显是被皇上说中了心中隐事。然而皇上却对小儿子的不自在置若罔闻,只将目光落定在坐在地上的宫帱身上,缓缓走了过去。

宫幄见宫幡气滞,便扭了扭身体笑道:“以为你多有眼色,看不出父皇不是奔你来的,何苦讨嫌。”

皇上并不理会宫幄,只走到宫帱身前,缓缓蹲下。宫帱乍见了生人便有些不安,连连蠕动着往后躲去。

他一动,身上便愈发散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宫幡见我不适,便搂过我的腰将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而皇上却似乎对这气味浑然不觉,竟然跪着膝行往宫帱身边挪了过去。

终于,宫帱似乎意识到眼前之人对自己并无歹意,停止了闪躲。皇上的目光柔情而心疼,倏地,他抬起一只手来,往宫帱皮肉耸拉的脸庞探去。

许是这些日子受尽折磨,失去了心智的宫帱对这突如其来的接近十分敏感,恐惧的怪叫一声,一把扇开了皇上缓缓靠近的手。

望着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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