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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2/3)

孟玉楼竟不知此事,听了这话连忙问道:“如何打了五丫头,奴家竟不知道。”月娘笑道:“当日你娘家姑妈病重,不是接你家去两天照应着么?不然你那没廉耻的爷也犯不着这么眼馋肚饱的,只管往勾栏院里行走。

我们这几房旧人倒没什么,当日六姐还不曾进门,就数五房里最新鲜,那潘五姐平日里是个争强好胜的,如何忍得下这样闲气,因写了个贴儿命小厮送到勾栏院里,指名道姓骂那表子,又劝了爷几句好话叫他来家睡。那表子恼了,就将那贴儿撕得粉碎,在爷跟前儿撒娇撒痴,你那糊涂爷你还不知道?有了新人忘旧人,为了新得的这位姐姐儿,倒回家来把潘五儿打了一顿,好不凄惨,次日我去瞧她,花朵儿也似的身子上都是鞭痕,好不怕人的……”

一席话说的孟玉楼怔怔的,只因她嫁入西门府上,因生的花容月貌身材窈窕,又是好温克性儿,识文断字进退有度,是以最得夫主宠爱,自从嫁过门来,当真是当做自家女孩儿一样的娇养,前几月西门大姐儿还在府上住着待字闺中时,那西门庆有了好的,都是先紧着这一对母女,倒把自从吴月娘起的几房妻妾靠后,因此上众女还曾取笑,说玉楼倒做了爷的闺女儿,这样宠爱。

是以那孟玉楼并不知西门庆待房下众位姬妾又是如何脾气,现下算起来,此事也就是金莲过门几月闹出来的,那潘五儿,当日自己与她倾心相交时,自然知道她的脾气,最是敢爱敢恨,她竟能为了西门庆摆布死了自己的亲汉子,心中爱慕之情不言而喻,如今夫主为了一个表子,竟这样作践她,换了自己,只怕早就一条丝鸾缎带吊死了,她过后竟还能与夫主言笑晏晏,没事儿人一般,也是心机深沉,却只怕那一点灵台之中真性情,也是给这糊涂的西门公子糟蹋殆尽了,日后与那琴童儿偷期密约,竟是怪不得她……

孟玉楼未及细想,但听得月娘笑道:“三姐想什么这般出神?”玉楼听了方回身道:“还想着这李桂姐唱的戏文,倒也新鲜有趣儿……”

几个妇人正说着,但听得帘栊外头尚举人家丫头来说:“跟大奶奶回,爷在外头吃酒,宾客们嚷着拜见大嫂子,爷说了,请大奶奶过去略坐坐,今儿都是平日里常造之客,并没旁人,不妨的。”

那尚举人娘子听了,啐了一声道:“糊涂东西,这样混账话不说假装没听见,倒当个正经事来回?我是他家里养的粉头怎的,倒叫我外头陪酒去。”

月娘听了冷笑道:“举人娘子暂息雷霆之怒罢,原先我还只当是只有我们爷这样糊涂,敢情满世界的爷们儿说不得也是一个样儿。”

因说着,将当日西门庆吃醉了酒,只教自己出去宴客之事学说了一遍,那尚举人娘子方才有些回转过来,况且她素知自家夫主来往的都是饱学之士、风流才子,这一去定然没有外头那些泼皮破落户、登徒浪子的,想来倒也无伤大雅,因起身告了罪,央夏千户娘子陪着,自己方出去。

几个妇道因送了尚举人娘子,又在闺中吃些酒菜,不一时丫头进来添酒添饭,几位佳丽说说笑笑的,倒也有趣儿,正在谈笑之际,忽听得前头妇人哭哭啼啼的进来,又有些摔杯罢盏之音,紧接着似有好些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模样人等进来,将将走到了门首处,不知怎的乱了一阵,竟住了脚步不曾闯进来。

但听得为首一人道:“西门府上三娘子在此,尔等切莫放肆,休要闯入后堂!”又听见许多甲胄之声渐渐散去,直将内室三位佳人唬得面如土色,倒是孟玉楼有些见识,挺身将吴月娘护在身后道:

“大姐姐别怕,听声音倒像是官兵抄家,莫不是尚举人家中有什么违背王法的勾当?到底与咱们不相干,既是官兵,遇见良家妇人自知回避,想来未必肯擅闯的,咱们千万莫要自乱阵脚。”

月娘如今怀着身孕,身子沉重,因哭道:“三姐,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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