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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尴尬(2/4)

火,可并未气糊涂,行事仍有规矩在,过了片刻,把气压下,自洗漱就寝不提。

一夜无话。

次日乃是大朝会,崔用臣数着时辰,眼看还剩盏茶功夫,这便开始分派小黄门们提早准备,然则一干人等还未收拾好,床榻上就有了动静——原是张太后不用人唤,自家已经醒来。

一时众人连忙捧盆提壶上前伺候,又有人端了点心同热热的汤面、炊饼等物上来。

大朝会耗时甚长,眼下虽然时间尚早,实在不饿,张太后却不能不吃点非汤非水的东西垫肚子——年纪大了,纵然极力保养,面上看着也毫无二致,肾脏还是比不得从前。

她今日起得早,时间还绰绰有余,擎着一个炊饼,才吃到一半,忽听得外头一阵小小的嘈杂,不多时,便有小黄门飞奔而入,躬身立在下头,大声道:“圣人,文德殿来了消息,济王殿下恰才醒了!”

***

文德殿中已经乱作一团。

孙兆和对着门外大叫道:“来人!来人!”

殿中其余几名医官不约而同地站开了三四步,跟着朝外头喝道:“快来人!有刺客!”

赵颙半靠在背垫上。

他双颊瘦了一圈,嘴唇并脸面都惨白无比,好险左手还有力气按着右手,压住自那手腕处渗出的淋淋鲜血。

床榻前头的地面上倒着一名满头是血的小黄门,其人一手还半揪着赵颙身上的铺盖,另一只手已经耷拉在地上。

三四个侍卫手持长棍,用力杵着他,一人撕了自己的衣袖包手,握住那黄门的腿脚往外拖,在地上拉出一条血迹。

——即便是这样,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赵颙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哑着嗓子道:“这……这是哪里的宫人?”

他昏迷多日,一经醒来,舌头都有些打结,话说得有些磕巴。

偏殿中原本伺候的宫人此时早已躲到一旁,只剩得几个禁卫离得近些,另有些不敢往前凑的医官。

听得他问话,无人能答得上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胆怯地上得前去,瞄着那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道:“好似是原本在文德殿中伺候的……”

赵颙才坐起了这一会儿,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被打碎的瓷碗、四溅的药汁同那一小撮来历不明的药粉都还留在地上,无人敢去碰。

赵颙犹豫了一下,哑着嗓子道:“此事……是否已经回禀太后?”

一名医官提醒道:“今日大朝会,太后尚在大庆殿中。”

赵颙这才反应过来,他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复又睁开,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这便有惯常伺候的内侍上得前去,倾身说了几句。

赵颙听得直皱眉,靠着头道:“此事还是留待太后回来再查罢……”

他手上那伤口本来也不太严重,不过被瓷碗砸的,按了这样久,血早已止住,便指着被禁卫们押着的小黄门道:“搜一下此人身上还有何物,趁着诸位医官还在,一并探得清了。”

禁卫们也不把人带走,只依言去当殿剥那小黄门身上的衣裳,还未来得及将其外衫脱掉,只听得“啪嗒”轻响,一个小小的布包已是从右边的那只袖口处掉了出来,落到地上。

那布包尺寸比婴儿手掌还不如,料子颜色都是寻常得见的,也无甚针脚可言,看上去毫不起眼,仿佛不过是主人自家私下缝了用来装些杂碎东西而已。

领头的禁卫连忙拾了起来,呈去了床头。

赵颙避之如雷火,并不肯去接,只做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对着站在一旁不动弹的孙兆和道:“还请奉药一观。”

此时张太后并不在,场中无一个医官愿意出头,孙兆和有心要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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