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3)
洛九江眼眸一沉:要是如此,他就明白谢春残怎么对自己的画这么有兴趣了。
他应该从来就没有见过海、见过贝壳螃蟹……实际上,洛九江非常怀疑,有些自己见惯了的小玩意,谢春残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谢兄。”洛九江突然开口,“等出去后,我带你去看海吧。”
“嗯?”谢春残敏锐地转过头来,方才因那枚贝壳而泛起的一点天真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眯起眼睛,又露出了为洛九江所熟悉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把自己一切的警惕都藏在了悠闲的语调下,“你说出去?”
“不提你离筑基五层还差得远……九江,你的命还现在可还在我开盘的赌局里压着呢。”
“好啊。”洛九江扬起眉来,“任我处置便是谢兄最后一局的筹码吧?那就等我赢了谢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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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的时候,谢春残正式抽出了一支没被磨去箭尖的羽箭。
就在那支箭刚刚被搭上弓弦,静静指着洛九江的咽喉之际,洛九江骤感后背一紧。下一刻,只见谢春残手指一松,洛九江第一次直面了谢春残箭矢的速度。
似闪电,若流星。
洛九江闪避不及,眼睁睁看那支箭擦着自己脸颊而过,只觉面上一痛,就有一条极细的血痕渗了出来。他顺着那支箭的方向回望过去,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人声也没吭一下,就捂着脖子软软地倒在了雪地上。
那人腕上平举着一个手弩,抹了一层幽蓝毒物的锐尖正对着洛九江背心。却是出师未捷,手弩还未来得及发动,人即先被谢春残一箭解决。
谢春残没杀洛九江,他救了他。
此时洛九江距谢春残不到一丈,长刀平举就能直逼他的鼻尖。对谢春残的高度关注使他无暇顾及背后的动静,若不是谢春残突然改变箭矢所对的方向,洛九江被他们两面夹攻,想必非死即伤。
“不用谢我,赌桌上的事,难道还容旁人支嘴吗。”谢春残哼笑一声,“我谢某人设下的场子,还用不着博头柜主来横插一脚,更何况是老赖家的狗。”
“不管谢兄怎么说,这局算我输了。”洛九江叹息一声甘拜下风,“只是眼下这一架,还容谢兄与我分个高下。”
“要你一个还没筑基的小朋友为别的事和我认输,那我十几年的功夫都算白修了。”谢春残长眉一挑,嘲笑道,“九江放心,这局保证揍哭你。”
揍哭云云当然只是一句大话。上一个揍哭洛九江的人还是给他接生的那个稳婆。不过谢春残这一局没再用折了箭头的羽箭,每一箭都箭势咄咄,带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凶险之意。
就在那迎面而来的一支快箭之上,洛九江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感。曾经的某段回忆和眼前这支威势赫赫的羽箭重叠,洛九江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他这丝顿悟来得极险,要不是谢春残紧接着射出第二箭把前一支箭断为两截,洛九江就只能到黄泉底下去验证他那个构想了。
事后洛九江攥着一缕他从谢春残衣角上割下的布条,无奈至极地脱下了那件已经四面开花、七零八落的皮裘,对自己的伤势评价道:“血如泪涌,谢兄也算如愿以偿了。”
谢春残却没有再笑出来。
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把目光投向远处倒下的那具尸体,仿佛沉思一般的寂静了许久。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张口:“这一次输给我的筹码由你自己来定吧。”
不等洛九江对这话做出什么反应,谢春残就飞快补充道:“因为下一局,或下下局,大概就是我真的要你命的时候了。”
“……我还当我与谢兄这段奇妙的友情还能持续的再长久些。”
“已经五天五夜,还不算长吗?”谢春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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