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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回:无念旧情(2/3)

的对手又是谁?好事者们张望不停,看见本国派出的人时,登时一愣。

祈焕苦着脸,听左近一片奚落蜂拥而至:

“真是个外头光鲜的纸老虎,花架子摆得比谁都漂亮,只敢挑个人来打!”

“这老头胡子一把,头发都白了,丫头片子胆小就罢,还不尊老?”

奚落者们似乎早已忘记自己身为人类的事实。

这群人碍于官家守卫,只能在场外嚷嚷,声势却实在喧嚣。连裁判也烦了,在台上冲下边吼:

“看便安生看着,你们懂什么,只会嘴上放炮!当年那个人,你们一个个全忘了么!”

他毕竟是个已修出人形的妖物,气沉丹田大喝几句,让喧哗中的人们听见,不算什么问题。察觉周遭骚动有所平息,祈焕咧了咧嘴:

“他说的当年,就是你爹吧?不知道老爷子在这儿待了多久,这么几年过去,还是积威不减啊。你说要是令尊来了,那可不是没咱啥事……嗯?老白人呢?”

他身后是霜月君,百无聊赖地面对擂台发着呆。他目光聚焦了一瞬,看了祈焕一眼,摇摇头,又神游天外,只等比斗开始了。

“没留意。”声寒淡淡一笑,“解手去了吧。”

下一刻,四周爆发出激烈的喝彩。

裁判都还没在台下落脚,君傲颜陌刀一甩,提步冲向擂台另一端,其势如虹。君乱酒的气势有过之无不及,他发步晚,却还要快上一线。他们手中的锋刃折出寒光,太阳在一点点下沉,兵器却在一寸寸上扬。

擂台正中央,两人各执长兵,轰然对撞。

金戈相击,炸开刺耳的震响。傲颜和君乱酒都不禁一声怒喝,在巨力下,他们皆被震得齐齐一退。没有片刻喘息,没有半个眼神。父女俩再次挥动兵器,运起拳脚,如陌生人、如仇敌般,不留一丝情面,朝对方杀去。

君乱酒使的是一杆长枪。枪杆漆面上尽是细碎的磨损,乌红的色泽有如饱饮敌血。枪头虽也密布划痕,却保养得当,仍是寒光凛冽。长枪与陌刀本都不是近身搏斗的首选,可就在这擂台方寸之间,他们将各自长兵挥舞得虎虎生风,挑劈抡刺,尽数向对方招呼,也格开兜头盖脸的泼风利刃。而随之袭来一拳一腿,他们无暇顾及,也无意躲避。只要不能废去自己的战力,伤痛不过是战斗中必不可少的代价。

兵戈交击,铮然鸣响,把局外人的沸腾呼喝全都搅碎。他们本也不会听进耳朵。

气氛比前两场热烈太多,也吵闹太多。柳声寒抬着头仔细看着,父亲与女儿,都紧绷着面孔,嘴角抿出深深的纹路,仿佛这条裂口不过是铠甲铁面上一道脆弱的缝隙,并已然焊死。他们没有交谈,只有手里的兵器,替他们呐喊。

“枪啊……”

看客的哄闹里,柳声寒听见身侧,霜月君细微的慨叹。

已到哺时,烈阳如倦怠,在天幕上逐寸滑落。斗擂的二人却不见体力衰减,依然是硬碰硬、实打实。傲颜的侧腹又挨下重重一记膝击,像此前的无数次一样,她不闪不躲,仅仅大喝一声,就着疼痛迸发出巨力,长兵疾挥,重击在君乱酒枪上。

枪杆与君乱酒的手臂一同被掀开。可这一次,和先前全然不同。

对战双方都听见一声脆响,随即,加诸于陌刀的阻力一空。

她一时收不住势,朝君乱酒身侧扑了出去。瞬息间长刀点地,君傲颜一个空翻,稳稳站住脚跟。待她回头看去,那只枪头打着旋,已飞出了擂台,消失不见。

君乱酒还在原地。他神情纹丝未变,只将枪杆往地下一顿,一扫顶端断裂的衔接处,目光旋即转回自己的对手。君傲颜也盯着他,抬手一把抹开黏到脸侧的发丝,与糊在嘴角的血与汗:

“您武器断了。还要打吗?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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