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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侵台(1/3)

深悉国传统“天下观”的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全面西化。这种身份在清廷面前于是乎成了巨大的优势:他们了解西方的近代外交理念的同时,又深悉清廷传统“外交观”的种种漏洞,及其与西方近代外交理念的种种冲突之处。如何利用这种优势在清廷身获利,成了明治政府维新之后工作的重之重。征韩论与夺取琉球,之所以在明治维新之后甚嚣尘,便是日本人深知大清在这方面的漏洞。

在清廷,“置之化外,未便穷治”,是“天下观体系”下的政治词汇。日本人并非不知,但现实需要,他们故意将之放置到了近代“世界观体系”下理解,于是成了:清廷承认台湾东部番地无主。

此次交涉影响范围不大,但也引发了朝廷之外的一些言论。这些言论,又恰恰是日本所需要的。譬如副岛种臣来访半月之后,受北满州影响提前问世的《申报》,便刊载了署名为“岭南莲塘生”的一篇稿件,基本可以代表当时大多数下层士大夫们的普遍看法。“岭南莲塘生”说:“盖台湾一带,虽系华之地,而台湾府属界,居海岛边境。至于生番,则又深居内地;虽统称台湾,实非台湾府属可管也。且生番蛮类,未晓人性,不入王化,非我朝百姓;与土何碍焉!”

其的“不入王化”、“非我朝百姓”等言辞,正合日本人之心。但在“岭南莲塘生”的本意,却并不涉及国家疆域问题,所指均属化层面。两套彼此交叉、互相矛盾的“世界认知体系”及其衍生出来的不同的外交游戏规则,被日本政府轻易地操纵于股掌之间,而清廷举国朝野竟毫无察觉。

有了内外的一致铺垫,日本政府紧急通过了《台湾蕃地处分要略》,并不顾北海道的战火刚刚熄灭,加急组织了侵台军,名曰:“台湾生番探险队”。《要略》的重点便为副岛种臣使团所取得的“外交成果”:“台湾土番部落,为清国政府政权所不及之地。其证据具见清国自来所刊行的书籍之,而当前任参议副岛种臣使清之际清廷官吏所作答语,尤其显然,故视之为无主之地,具备充分理由。是以报复杀害我藩属琉球人民之罪,为日本帝国之义务,而征番之公理,亦可于此获得主要根据。”

日本出兵台湾在即,台湾道在给闽浙总督的件里却将此事的权重放置在“剿办彰化廖匪”一事之后,并称:“牡丹社系属番界,彼如自往剿办,在我势难禁止。”虽然担心日本人胜利后会盘踞番社不走,但给出的处置建议仍是消极的“一切惟以镇静处之”。这自然正是日本人所希望的清廷的反应,台湾地方官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事关乎国在台湾东部番地的领土主权。

一切似乎都超乎想象的顺利,但是当日军讨“番”统领西乡从道将出兵台湾的照会直送闽浙总督李鹤年处时,却出乎意料地遭到了李鹤年的强硬反击。此后李鹤年更是多次照会西乡从道,其名言:“本部堂查台湾全地,久隶我国版图。虽其土著有生熟番之别,然同为食毛践土已二百余年。……查万国公法云:凡疆内植物、动物、居民,无论生斯土者、自外来者,按理皆当归地方律法管辖。……据此各条,则台湾为国疆土,生番定归国隶属,当以国律法管辖,不得任听别国越俎代谋。兹日本国将照会,以台湾生番戕杀遭风难民,奉命率兵深入番地,殛其凶首,以示惩戒。在生番迭逞悍暴,杀害无辜,即按以国之法律,亦所必诛,惟是台湾全地素属国,日本国政府并未与总理衙门商允作何办理,迳行命将统兵前赴,既与万国公法违背,又与先时所换和约内第一、第二两条不合。”

李鹤年态度的突然强硬,是因为西方几个看热闹的出声了。最先是英国驻华大使威妥玛致函总理衙门,告知清廷日本出兵台湾一事,并在信询问“生番居住之地,是否隶入国版图”。稍后,英、法两国使节以及总税务司赫德也先后前往总理衙门,询问台湾生番所居之地是否国领土。尤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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