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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 大肥的监狱日记上(1)(1/3)

我自小并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准确地说,正式开始严肃地记录生活是从十六岁开始的。那时候即便有还坚持写日记的同龄人,也多半会用语音录制或者电脑打字,而我则转而用纸张笔记本,因为“他们”控制了整个虚拟世界和大部分的现实世界,只有纸张,他们无法时时刻刻监控。但现在,我在监狱里,连写一张小纸条的机会也没有,所以我把想要写的日记,都记在我的脑子里,我感觉我的记性很好。我的目的不是为了留作将来的自己回忆过去,这日记有朝一日我会写到纸上,留给后世的人看,而非仅仅让我自己沉迷于回忆,况且,回忆并不美好。

爸爸妈妈基本上每星期都来探望我,我觉得亏欠他们太多,尽管他们滔滔不绝地问我的近况,我都羞于启齿,甚至不敢抬头多看看他们。也许他们为我操心已经习以为常,本来就不少的白发也没见增多,再说眼下没有比世界大同的钢谷时代更让人震撼的事情了,即便是我进了监狱。当然,他们也同时探望温启泰,表哥和我关在同一所监狱。表嫂跟了一个财大气粗的程序员跑了,毫不留情地将亲生女儿温蕾推给温启泰。温蕾被寄养在我家,偶尔有时候也跟着我父母一起来探望,但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怨恨。温启泰变得愈发沉默,甚至和我在一起劳动时也少言寡语,我是未成年人,加上钢谷新政,只判了五年,而温启泰大概就算年年立功减刑,也得八年之久,到那时,温蕾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老实说,这场几小时内就控制全球权力与财富的剧变,尽管也有不予配合的数千人丧生(官方数字),但代价依旧是轻微的,甚至可以说,这只是一场温和的变革,而且主要着力于电子与信息科技。我们这些旧世界(官方史学称谓)的犯人,尤其是我和温启泰这样在变革前夜刚成为阶下囚的,虽然依旧是犯人,可也没有受到什么折磨。我们的劳动强度不大,吃与监狱普通工作人员相同的伙食,有自己的篮球场等锻炼设施,甚至每周都能上一次网,每月组织看一场投影电影。只是上网的时候,我们只能浏览网页,不能留言发表意见,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听刚进来的一个贪污犯悄声说,外面和里面一样没有自由可言,这人曾经在一个聊天软件群中亲眼看到群主义愤填膺地说这次变革不见得是进步,所有手机用户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但他说着说着突然头像暗淡下来,然后再也没有说过话,这群依旧没有解散,可群内没有人敢再做声了。在网络聊天时不分场合地乱评时局,下场就是在虚拟和现实交汇的当代世界中莫名其妙而又必然地消失。

所以只要依然是靠力气吃饭,而又毫无自由,那在外面和在监狱,又有什么区别呢?我通过监狱的高清大屏幕见到了钢谷的董事长,当今世界的统治者查尔am;#8226;文瑞森,这是个身材高大的东欧人,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有一只眼睛闪着红光,但他毫不隐瞒地告诉全世界,他那只眼本来是失明的,后来通过钢谷的先进技术移植了一只电子眼,重建光明。当钢谷这个名字成为世人皆知的第一搜索词和常识后,文瑞森的出现让我想起了当初刘言与安洪波的对话,“钢谷的瞎子”,莫非就是他?

他有个好处,从不谈自己的功绩,或者指示手下造成全球范围内崇拜他本人的热潮,他更喜欢宣传以钢谷科技产品为代表的电子与信息技术,提倡人们崇拜科学。这人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幽默诙谐而且声音非常富有磁性,是成熟有魅力的成功男士的代表,又是极具亲和力和煽动性的政治人物,故而吸引了不同年龄段的无数女性,但我不喜欢他,我隐隐觉得,只有恶魔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威风凛凛,而真正的英雄往往在黑夜里孤独地闪耀。

但这种铺天盖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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