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人道之争 六百九十二、情法(上)(2/3)
,构成了夸父的梦话。
而天地间的梦话,在一抹绝色面前戛然而止。如扼喉噎咙。
「竟有人,美到如此不现实。」徐庆之心头没来由轻颤。
这是对极致之美的尊重,是单纯的心动。
方才嬉笑如常的钱阳雨彻底呆住。
「姐……」钱阳雨半晌吐出一个字。
钱阳臻看着大胡子的钱阳雨,只感到荒诞。总觉得,她这个族弟的胡子应是一大团蓬草,风一吹,就刮下来滚走。好让她再看到当初那个干净而无赖的少年郎。
那胡子长的真厚实。
钱阳臻平静地邀请「来吧,我带你们去见顾圣。」
「顾圣?」钱阳雨双眉相接,如短兵相斗。
「姐,你叫他顾圣?!」钱阳雨不可置信。
钱阳臻并不回答。只是款款而行。
钱阳雨三步并两步,一把拽住钱阳臻。
钱阳臻回眸,眼中微含犹豫。
片刻,钱阳臻甩开钱阳雨的手「走。这里不适合说话。」…
再次回到圣齐宗,一切物是,可怜人非。
「大哥呢,过的还好吗?」钱阳雨闷声发问。
钱阳臻几乎一个踉跄,稳住身形,转而提起个没来由的话题「仁皇省,有太多散装的诗词文章,假托顾玉成之名。里面有一句,我很喜欢。」
「典当人间都做旧,归去未必有来思。」钱阳臻轻吟。
钱阳雨心头咀嚼,反复斟酌「很清新,这诗,像黄瓜。不豪华,但解腻得很。」
「如果没记错,那诗,全文并无太多气量。名字只是叫〈又雪〉。」沉默许久的青九终于发言。
见二钱都看向自己,青九脱口「
天卿做水浮日稀,云岚漫雪举树横。..
青娥霜宫驭龙凤,素殿滕六侍玉梦。
于是天下镂室空,一望地际净清清。
干风吹彻二十载,总是南下忘羁縻。
典当人间都作旧,归去未必有来思。
人生莫写强说辞,今朝唯有登楼念」
「确实没有什么气量,雄魄。只是,很对心。」钱阳臻呢喃道。
「典当人间,在人间,又不在。」钱阳臻轻笑,似自嘲。
「作诗人又有什么本事,典当人间?」青九反问。
「或许…也不过是心头有旧意罢了。」张之林插话。
「不必谈这些,李商隐的诗,定不了意。在我心中,这诗,只有此一句好。因为我现在,归去不来思。」钱阳臻看向钱阳雨。
那眼神,带着一份释然。这是钱阳雨记忆中,要强好胜的姐姐从未有过的。
「怎么了?」钱阳雨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钱阳臻并不回答,继续向前去。
一路上,肖家的弟子也好,钱家的弟子也好,肖家长老,钱家长老,都只是敬重地做足礼数。
「你看,他们有什么不同?」钱阳臻又问。
钱阳雨眉头紧皱。
「你啊…我的弟弟,你被排除在争权场外,不在夺利堂中。你没有经历肮脏,也没有走进潮湿和阴暗……」
「我告诉你。说话有用的修士,会得到敬重,但没有谄媚。只有掌权的大境界,会享受谄媚这个特权。」
「我们钱家,他们肖家,都没修士再掌权了……」
「……毕竟那个顾圣来了。」钱阳雨有些无所谓。
他是如此。
从小,钱阳雨就没有哥哥姐
姐积极于争名夺利,天赋虽然不算差,却害怕手足相残。只想要享乐,做安乐公。
他也不喜欢被冷落。但更甘心于自己吃点家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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