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负荆之剑下大山(2/4)
烧可是不可多得,平日门中长辈都视为珍馐,埋在衍羲山的地藏里头不见天日,此番招待兄长,亦是足见我们剑门盛情。”
搭话者长髯捶胸却面堂无皱,散发披肩亦不穿厚衫,浑身皆是漆黑粗大的铁索链条,背缚一方修长铁匣,内里应当是斩马重剑。
孔笙闻言抿起嘴角,拱手笑的温润如玉:“如此说来当真是孔某之幸,在下平日里便是贪杯之辈,此次怕是要尽兴一番了,再次谢过张陆兄。”
张陆朗声大笑,一把推开桌上的白瓷小盏,命身后随从端来一大满坛,当着孔笙的面便鲸吞牛饮起来。
霎时间浓烈酒香满溢阁楼,游荡四野绕梁不止,他仰脸痛饮气息却分毫不乱,内家功夫着实已老练到家。
孔笙生来便文雅惯了,鲜少与此般粗野之人打交道,眼下望着张陆嗡鸣吞咽的硕大喉结,望着那一条条顺着酒水躺下肆意暴起的青筋血管,不由得微微咽了几下口水,也干笑两声陪着举杯抿了一小口。
张陆喝罢摔坛置地,面堂已泛起**,言语中也多了几抹粗犷:
“孔家兄弟莫要惊讶,逢酒尽兴乃是太京州待客之道,按道理说你们东陈州儒门来客,我们太京朝野应当礼遇迎合的,奈何近年来寒灾严峻,州府里国库空虚,这三烧饮亦是难有贮藏,因此委托我们剑门代为招呼,孔兄切莫怪罪。”
“哪里哪里,天下间谁不知道,这太京州表面上是州主治下,实际上还不是为剑门马首是瞻?”
孔笙若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嘴,张陆闻言立时便变了脸色:“孔兄,酒虽可以畅饮,但话可不能乱说!”
“哪里是胡乱说道,依我看太京州早就应当行我孔家之道,推州自立统御一方,张门主乃是当世尊崇的神仙人物,自然受用得起这番作为的,除非张门主志不在此,不过这方天地里的枭雄豪杰,又有几人真的能够看淡权术?”
此话说罢,张陆的面色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
儒门乃是八方十门之一,不过儒门门主孔慕贤却做了前人未竟之事,其他列国皆是庙堂与江湖并立羁绊,孔慕贤逆反其道首次推翻朝堂,东陈州亦是成为了十九列国中唯一由江湖门派统御的特殊封地。
眼下,孔笙的言下之意已经昭然若揭,张陆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却浑然不觉,指了指他背后的剑匣锁链笑道:“我觉得接下来可以聊聊,剑门在这十三年中锁剑止杀的故事,还有衍羲山上那位下山出关的消息了!”
“此乃门中秘辛,孔兄还是少打听些为好,倒是家师出关一事,这消息是孔兄从何处打探到的?”
霜花楼上风雪更盛,张陆轻抚两**前锁枷,似乎不打算在此话题上多做逗留。
孔笙亦是聪明人,举杯饮酒未在追问,不过言语里也密不透风不显半分来处:“儒门多为入仕之辈,纵横捭阖流连于十九列国,免不得耳根子灵光些许,今日也不和张陆兄过多客套,张门主何时会来,兄台最好给个确切说法!”
此言一出,张陆双眸微紧,攥着酒坛的手掌也重了几分:“孔兄说笑了,今日是儒门大驾光临敝州,张某只管酒肉侍奉,不懂你说的出关云云。”
孔笙闻言静默朗笑,他紧紧身上衣衫,挥扇抓了几抹四散飘零的飞雪:“张兄还是请太白前辈出来一叙吧,这沥阳城里太过阴冷,我们南方人士着实消受不来。”
张陆皱了皱眉似有所讨度,他又闷声喝了几口烧酒,似乎是有满腹牢骚要吐,但话到嘴边又挑拣的好似鸡肋。
“孔兄乃是儒门门主长子,身份尊贵自然为我座上宾客,不过我门主乃是江湖泰山北斗,让如此岿巍之辈屈尊来见一位晚辈后生,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即便是您去亲自拜首亦是如此,能否得见尊颜张某也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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