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虎距龙盘望北戎(1/5)
提及巨阙,张太白的面色并未大动,他安静地撕扯羊肉吃食,一边咀嚼一边摇了摇头:“只是一柄剑而已,我们两派相交多年,老友何必忽然提及?”
很明显,他如此回应是不想提及门中锁剑止杀之事,孔慕贤亦懂得察言观色,抖抖手腕也不忌吃相地抓起一只后腿。
“我已派大弟子文般若赶去北戎京都陵阳,这孩子根骨尚佳,近些年在江湖里也搅动了不少腥风血雨,颇有老友当年的三分行事意气,特别是他继承了你的剑,有时候看着他,我便会想到你。”
“念我什么,当年无非是杀伐无道的登徒浪子罢了,巨阙剑受我染指戾气太重,老友若真的怜惜这位弟子,最好劝其莫要对此剑过于执念。”
张太白的眼神微微落寞,似乎不喜提及年少经事,孔慕贤闻言神情略显玩味,晃晃脑袋语气略带感慨:“雏鹰已成大鹏,他现在已然成了杀人书生,而且向来倾慕老友,若是知晓老友出关入世,此番定然会随我前来。”
“老友莫开玩笑,今日喝酒吃肉,张某罪孽深重,已无下山念想。”
张太白丢下吃光的腿骨,撸起袖子拖拽干柴不住往火里加,孔慕贤望望天色抿嘴一笑:“今日天色尚早,老友话别说得太满。”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都好似有所避讳。
“你当初不收般若为徒,却给了他你的剑,我知你是何用意,不过这孩子年纪轻浅已然背负太多,除了剑门和儒门,我还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孔慕贤言罢看看西方,张太白闻言首次面露惊讶,不过也仅仅一瞬,随即便是古井无波:“多经历些也是好的,游历江湖之大,方知方外之深。”
“我们先不谈后辈,即便是老友已心无天下志向,但刀门这块疮疤还是要顾上一顾的,你这里青灯苍雪不问世事,南戎州那边的某些人可不想剑门过得这般安生!”
孔慕贤话里有话,张太白闻言亦是眉间微皱:“阁下说笑了,不管是剑门还是太京州,眼下皆是不安生的,旱灾持续了五年,朝廷扶持无能,百姓流离失所,老友人在水乡泽国绝难体味的到。”
“孔某在十三年前便告诉过老友,与其放任此般诸侯荼毒百姓,不如和孔某一般推翻自立救万民于水火!”
孔慕贤的眼神满溢侵略神色,张太白却晃晃手掌根本不予采纳:“好歹也是读书人,诸侯封地乃是西梁上朝决定的事情,自封自立就是谋逆乱党,不管西梁衰败至几何,违背道义公理的事情我从不做。”
这话可谓是浑然不给孔慕贤情面,毕竟儒门乃礼法教义起家,天下儒家正宗的门派反而最先兵变逆反儒道,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尽讽刺的荒唐事情,而这种事情切切实实被孔慕贤给做出来了,不光是做出来,还被他拿来以道理说教。
“太白兄可能是闭关太久,眼下的世道已然弭乱,权术为上道理为下才是长久之计,你大彻大悟我不管你,但换来的只有太京州的无尽衰败任人欺凌,便是当年被你满门驱逐的刀门野众都已卷土重来,而你却只能听着望鹄楼上斩落的刀声枉自嗟叹!”
他所言这些自然指的便是李擎苍,事关剑门荣辱生死,张太白再清高自傲也不能随意轻视:“此事陆儿和我说过两嘴,听闻是李岸然的犬莽之子,于此楼清剿我剑门分舵。”
这话说得毫无情感,山上本就北风凛冽,随着张太白的气势转变,孔慕贤感觉更冷了几分,他紧了紧身上袍子,将手朝着篝火更靠前了些。
“这件事情关乎剑门荣辱,带着剑门弟子的血和命,太白兄不会善罢甘休吧?”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听闻不光是那后生,李岸然不满足在南戎州颐享天年,也打算跑到我的冰天雪地里算陈年旧账,江湖事情江湖断,这样也好,出关不行远路,索性一并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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