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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到头终有报(2/9)

我是您的女儿,您什么时候叫我就叫我。”

“妈妈是今晚上睡不着。今晚上请客,陪着客人喝了两盅长相思,酒气现在郁住了,得散散才能睡。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体己的话自然要对小欣你来说。”

“妈妈我懂。”靳欣点头。

吴冠榕拉着靳欣进了西厢房,靳欣的心就有点颤。

旧式四合院,各个屋子的方位和安排都是有讲究的。若论单进院子来说,堂屋自然是老两口住着,东厢房一般是儿子这一脉来居住,西厢房则应该女儿这一脉来居住。所以当年兰泉就住着东厢房,而西厢房自靳欣出嫁之后就一直空着。

这里,当然也是当年靳欢跟靳欣一同居住的屋子。如今老太太在里头存着的都是两个女儿小时候的物件儿,权当是个念想。

靳欣当年还不觉得什么,可是今儿跟着母亲走进西厢房去,却觉得胆战心惊。

吴冠榕径自笑着,拉亮电灯,指着墙上挂着的老式相框。那时候的相框做得跟大镜子似的,特别大,四周有木头框,刷着红油漆;框子里头是两大块玻璃,玻璃中间衬上彩纸,彩纸上头用相片角贴着一大片的照片。每一个相框里头的相片,细数起来,大大小小都得有几十张之多,一个一个相框地排列起来,简直就像个相片墙。

吴冠榕指着相框,“还记着这张照片么?那会儿你段叔叔从上海回来,买了一挂三层的珍珠项链。虽然那珍珠是假的,可还是把你们两个喜欢得不得了,抢着都要戴。摄影师叔叔来了,你们两个还没决定好究竟是谁戴,后来妈妈没办法,就用大红的纱巾扎了一朵花,哄着你。你这才答应把项链给姐姐戴,你头上扎着纱巾花。可是你看你的小眼睛,里头还是含着眼泪。后来摄影师叔叔建议让你戴上项链,再给你们俩照一张,结果你的小脾气就发作起来,死活也再不肯。非说再照的已经不是最初那一张……”

靳欣听着,眼睛黯了黯。那时候她才多大,两岁左右吧。

“还有这张,是你姐姐入队了,爸爸给你姐姐买了条新裙子。那个年代新裙子不是很好买,尤其是这样鲜艳的红裙子。你就吵着也要,爸爸就哄你,说等你明年长得跟姐姐一样高了,这条裙子就给你;不然你现在也穿不得,太长了……”

靳欣别开头去。那红裙子她记得,她当晚就拿着剪刀将那条裙子给剪短了!

姐姐难过地哭泣,爸爸为此要打她。她当时却梗着脖子跟爸爸反抗,说“爸爸说我不能穿只是因为裙子太长,那我就把它剪短了,我自然就可以穿了!爸爸凭什么打我,这根本就是爸爸说出来的——除非爸爸之前那样说只是为了骗我!”

那天爸爸恨得真的要打她,是姐姐扑过来挡在她前头。看着爸爸的黄铜烟杆一下子一下子落在姐姐身上,她觉得很痛快。

她有什么错?同样都是爸妈的女儿,凭什么那项链和新裙子都可着给姐姐?她凭什么就什么都要用姐姐剩下的?她不要!

“妈妈,您今晚上是有话要说吧。您不妨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了。”靳欣失去耐心。

母亲这样一幅幅照片讲过去,是想干嘛?难道想勾起她的所谓痛悔之心,让她意识到自己当年错了?

其实就连母亲这个动机都是偏向的。凭什么就这样肯定当年姐姐什么都是对的,她却什么都错了?如果姐姐当年没有私心,她干嘛将自己弄得那么乖巧完美,将爸妈的注意力和夸奖都给夺走,难道不是做给她靳欣看的吗?

门上一响,靳万海站在门口,“妈妈,我有事情想问靳欣。”

吴冠榕转身离开,靳欣一看二哥手里抱着的一大摞信,脸就刷地变得苍白。

那些当年那个时代部队统一用的牛皮纸大信封,她如何能不记得?当年她冒充二哥的笔迹给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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