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喜重重(1/2)
赫连冲令人在牙帐中专门辟了一间殿阁,给水溶和黛玉小住。
此时,水溶守在榻旁,望着仍昏迷不醒的黛玉,眉心皱的紧紧的。那欧阳绝把了会子脉,已经是确定无疑,便偷眼去看水溶的神情,心里是直叹气。
看王爷这个样子,要是直接实话实说,会不会把他吓着了。
嗯,一定会的。是个人都知道,天大地大,在北王府可是王妃最大。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尖子,别说这么大的事儿,便是有个头痛脑热,或者是被哪片儿不长眼的树长,带着些许萧索。
他的神情若痴,只是一动不动的眺望着奄奄一息的落日,听见脚步声,也只是道了声:“恭喜。”
“谢了。”水溶缓步走到赫连冲的身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赫连冲缓缓地转眸,看了水溶一眼:“我曾经以为,你是错的,现在才知道,你是对的。”
声音里,竟是无尽的苍凉落寞。
她走了之后,他才发现,一直以来,她默无声息的做了多少,杂乱无章的后宫,是她一点点理顺,将周制引入宫廷,甚至定好了宫女妃嫔的遴选。
可是,回过头来想想,除了大婚之初,替她将她的母亲兄弟接过来,其他的,他还做过什么。
在她害喜最难受的时候,他,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长嗟一声,赫连冲道:“我一想起来,便不能原谅自己。”
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可是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滋味,可是却再也无处弥补。
“我一直不明白,谁说的男子一定要三妻四妾。一世得一个知心人,执子之手,与子同老便足矣。”水溶昂首立在他的身侧:“大到宫廷,小到寻常的官宦人家,若有后宅不宁,宫闱倾轧,都是因此而起,若说是什么祖制,也便是极其可笑的祖制,可偏偏有人乐此不疲,有多可笑。”
赫连冲细忖他这几句话:“你和人的见识果然不同。”
“不是不同,而是多半人跳不出来罢了。”水溶淡淡的笑了一下。
“不过,这里面似乎有些别的意思……”赫连冲知道水溶不喜欢闲聊,说出这番话,必有深意:“北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本王什么都不知道。”水溶负手而立:“我只是想着,西羌人凭是如何胆大,要将手伸进你这牙帐里,也不算容易,再说,凭我对西林烨的了解,西羌那滩乱子还未了,他现在顾不上给你这里惹事。”
赫连冲不笨,水溶这两句话已经令他清醒了不少:“难道是……”
水溶一抬手,止住:“此大汗家事。”
赫连冲再度一怔,点头道:“我知道了,想来,不必三日,便会给王爷和王妃一个交代。”
水溶瞥他一眼:“何其不悟!不是给我们一个交代,而是,令逝者安息,这,全看你要怎么做。”
赫连冲点了点头,却又是一声长叹。
不过当天夜里,便传来消息,给探春下蛊毒的,是来自翰纳族的那位公主,极其受宠的侧阏氏。她本来已经有了九个月的身孕,赫连冲怒极,令去母留子,而那位侧阏氏因见事情败露,吃了惊吓,亦小产了,然后被赫连冲令人灌下了同样的蛊毒,最后气血亏尽而亡。
害人终害己,不消细说。只是翰纳因此而开罪了赫连冲和赫连冰兄妹,未几,赫连冰以都叶护的身份号令其余几部的兵马,一举扫平翰纳,将翰纳所部的大片草原收归达斡,此系后话,按下。
达斡的天气渐渐转寒,得知黛玉有了身孕之后,水溶也就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只等停灵七日,探春下葬后便起行。
走的那日,萧萧风起。黛玉仍是先去了探春的灵前,墓碑,择了水草极佳处,面向了江南。
最后一次祭拜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