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2/3)
犹不及。冰牢……闻名便知不是甚好去处。他长出一口气,面上亦带了些忧愁之色,只盼着九商娘亲如今一切安然无恙才好。
“柳小郎,若我接出了母亲,定然还会重回青淮庄。那时,还盼着柳小官人还能赏一口鸡黍饭吃!”九商见柳臣安眉头紧蹙,心中感念他对自己一片赤忱,便故意如此道来。素来在江南一带,若有人家的儿郎中了举,不日将有官身,乡里乡亲定然会上门讨一口鸡黍饭吃,亦作沾了“文曲星”清贵气之意。
“这个自然。”柳臣安回过神来忙道,脑中不觉想到先前之事来。娘亲得知自己同大哥皆在考校场上如鱼得水,喜不自禁,便同爹爹讲起放榜那日要多多备下“鸡黍饭”,爹爹抚一抚胡子含笑道:“甚么‘鸡黍饭’能添清贵之气,我素来是不信的——鸡肉乃油腻之物,怎地便同清贵气作论了!”虽这般说来,到底还是依了母亲的意思吩咐下去。若容宁阿叔当年不曾为救父亲而死,且九商娘亲不曾为此入冰牢,只怕如今定然也同爹娘一般,相敬又和煦罢?柳家欠九商的,委实太多!
爹爹曾私下里对自己道,待报得了那老儿的仇,才算对得起故人当年的拼死相救!当初,自己听在耳中不是不震撼,爹爹年青时读的是各色经书,听的是当朝大儒所授,最信的便是君君臣臣这一套。为了容宁阿叔,他肯去将那坐江山之人拖下宝座来!
柳臣安对爹爹之计如今已然心知肚明,唯一觉着有歉疚的便是对阿娘同兄长——此计事关重大,那老儿身侧如今是否还有道行高深之能人异客,皆是未知……母亲对此事却是一无所知,还在暗里同香梅商议,要去庙里还愿,老天保佑柳家昌盛繁茂,如今又要起来了。将来不论成与不成,只怕母亲都要伤心透顶罢?爹爹从自己合计,此事若成,便将阿娘同兄长、嫂嫂一道带回南疆休整。如今南疆形势混乱,却是匿身的好去处。此后再伺机北上,去灵毓山附近一带定居。
九商见柳臣安神思微微有些恍惚,又一想自己在冰晶阁中蹉跎已久,忙道:“柳小郎,你怕不是累着了?且先去歇着罢,若是高中的消息到了,别望着知会我一声。”
柳臣安听她口气伶俐俏皮,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心中微微有些怅惘,不禁呆了。隔了半晌,二人相对无言,柳臣安猛然想起,如今九商亦是心思重重,还肯同自己这般说道,自不敢多作挑剔,忙颌首道:“九娘子若是在岭上遇上甚奇事儿不能拿定主意的,只管……我虽懂得甚微,爹爹这些年却走南闯北,且还有南都,总能替你分忧一二。”
九商口边不自觉地漾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微微点了点头,同柳臣安道了别,便将水镜收起。她悬在空中,重又运了一会功,觉着浑身经络又通畅后才出了冰晶阁。
程云亭竟不在炼丹房中歇息,而在铜镜前静静地候着,瞧见九商迈了出来,便迎上前去,柔声道:“我睡得不熟,心想着只怕你亦有心事……阁楼里别处都寻不着你,我便知晓你在此处。”
九商忙上前握了他的手,本想将柳臣安那处的事态一一道与他听,却想到如今枫雪岭上情形未明,还是先打探得冰牢在何处,再做计较,便道:“如今芙蓉庄中是甚么时辰了?”
程云亭忆起方才小金乌已西斜,忙道:“已然入夜。只怕外头亦是黄昏了。”
九商低了首在心中默默盘算。如今日头不盛,却还有微光足以视物,正是探察岭上情形之最佳时机。她有意要将程云亭留在芙蓉庄中,却被他一口截断:“我在霞影峰上已然够憋屈!瞧见你有甚危险却半点法子也无,你瞧——”他将袖袋展开把九商过目:“便是以后有禁制将芙蓉庄封住,各色丸药我已配得齐了。如今哪怕有谁人被山神伤到,我亦能保他个七七八八!”
九商心中热流滚过,望着他眼中神色坚定,又轻声嘱咐几句,携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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