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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九章(2/3)

碗面里有些甚么!”想到这些,程云亭指头骨节都捏得有些发白。他大大地喘一口气,抬起头来问九商道:“柳小郎……他如今可是功法大进了?”

九商虽满腹疑惑,却也乖巧,忙答道:“我见他落地时下盘稳得很,怕是‘昆仑聚顶’练得几近大成了。”程云亭先是不语,后自言自语道:“他本事果然不小,嘿嘿!”神情晦涩,又夹杂些许黯然,教九商看得心里一紧,不觉便将手轻轻递过去道:“他那也是机缘巧合,得了高人的指点。古时便有‘术业有专攻’的说法,明之,你如今在炼药上技艺已然十分精湛,何须同旁人作较?”

即便在这般朦胧的灯光下,程云亭都能感受到九商恳切的眸光。他轻轻舒展了身子,低声呢喃了几句,便要侧身躺下。九商深谙他的性子,晓得今晚这场风暴自己是熬过了,忙轻轻一弹指,一道劲风将壁上的烛光吹灭。黑暗中,程云亭只觉得身后温热而柔软的双臂圈了过来,那些先前的懊恼与伤怒,早就烟消云散。

此间本是锦玦岭山腹之中,外头的日光照不进来,故而不分白日黑夜,只有广场之中的更鼓提醒鼠族众人白昼已至。九商朦朦胧胧翻转了个身,听到外头敲了五下,忽然忆起昨夜正是沧澜的大好日子,今日她同沉君怕是要嗜睡,便又缩回了毯中。程云亭被她这一动弹倒是抹去了睡意,睁着双眼想着昨夜之事。自己除了在青淮庄给过九商一句承诺,委实没有再多的表示了。不禁又有些羞愧。他捏了个诀将那石壁上的烛火燃起,爱怜地瞧向身侧的小人儿。只见她将大部分脸皆藏在毯中,只留满头的秀发铺洒来开,程云亭微微凑下身去,闻到那其中醉人的芳香,轻轻附在九商耳边道:“小九商,小九商!”

九商迷糊着,难得多了几分孩子气:“明之你如今不歇着,待到起了身又是两个乌青的大眼圈儿,到时候我可不同白凤要叶子来替你敷上。”

程云亭闷闷地一笑,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之中,想到当年在楚腰阁之时,每日自己皆心惊胆战怕九商被人发觉了踪迹,双修之时为了教九商进益多多更是殚精竭虑,哪里有半分燕好之乐?惬意二字似乎在师傅仙去后便杳然无踪……他轻轻地问道:“九商,若接出了师娘,我便去寻上好的媒人,按红尘里的规矩,用大轿将你抬回……”他本想说程家,可又一想自己不过是个师傅拣来的孤儿,便将下半段咽了下去,所幸九商迷迷糊糊不曾听得分明。

外头声音渐渐嘈杂起来,饶是他二人所住之处离地面极远,皆被那动静闹腾得无法再躲懒偷闲。九商从毯中坐起身来,闭着眼在芙蓉庄里探了一回,取了件藕荷色缂丝棉裙来,外头罩了件滚雪绒坎肩。昨夜欢愉之后,二人曾在莲湖里沐浴了一番,程云亭那时便顺手取了件洁净衣袍穿上。如今程云亭瞧见那棉裙,道:“怎地选了这么个素色?”

九商懒懒道:“明之,你到底还是那个孤介脾气。沧澜不仅是族王,还是新妇,今日我要是花枝招展,可不是打了锦玦岭的脸?既作了贵客,自然也要有贵客的半点样子,自己该先尊重起来……”这话本是堂皇冠冕,可配了九商那副半醒不醒的模样,着实可爱得紧。程云亭忍不住笑了一回,敦促她着了装,又亲手替她挽了个望仙髻。九商闭着眼由他摆弄,程云亭在那描金牡丹匣子里翻捡一回,喃喃道:“便用这片华胜罢。你如今亦算是锦玦岭的贵客,可面相嫩得很,用些老成的压上一压。”九商口内道:“不过是一片华胜,也值得你费这般心思!”一面说着,却低了头乖乖仍他摆弄。程云亭方要再拈起一片来,手底下无意间在匣层中翻了一翻,目光却渐渐凝重起来:“九商,我记得当年在楚腰阁时,曾给过你一只翠钿金篦,如今其他俱全,怎地独独这一样不在描金匣子里头,还是你另收着了?”

九商丝毫不曾意识到程云亭话中的异样,闭着眼惬意道:“那时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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