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枯时萎东风尽,花好月圆杏林深,(2/5)
—红莲泰然自若在风中轻轻摇曳,似那般的‘气定神闲怡然自得’,就好像荣辱不惊的稳重,仿佛不拘生死的无谓,大约不懂人情冷暖的豪爽,固而处处‘事不关己’,艳压百花开,笑看百花谢。
这么说的话奚夜妖帝又对红莲了有了一个更加深刻与灵活的大概印象。
那红莲仿佛一个坚守阑珊处的母亲,坚定威武,葳蕤华丽。但用与阡苡对比的话简直格格不入。
奚夜妖帝又忍不住‘退而求其次’……
红莲过份庄重盛大,阡苡又年轻清纯,菡萏(荷花)倒是有这三分神韵。
古人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这么纠结着的话,奚夜妖帝难免没完没了的意识到一个新问题。荷花自古确实也是释与慈悲,但菡萏圣洁,却仿佛是合该比喻形容成妗荷那般波澜不惊眉目,那般清丽姣好的面容,那般袅袅婀娜身姿,那般亭亭玉立的风采才对。
——奚夜妖帝当真是纠结,转瞬又听阡苡拨弄瑶琴。
这次倒不是什么岁华,而是一把简单朴素的乌木伏羲式的七弦古琴。
阡苡未曾盘腿坐下,以术化了空台固定了瑶琴,转而持香炉放在古琴旁边悬空,又提袖一收彩云之上的案台。
如此奚夜妖帝也看出来了,焚香撒扫虽然是一个简单的仪式,但是足够说明阡苡打算抚琴尽兴。
——诚然,奚夜妖帝猜对了。
阡苡随手拨琴,弹奏不知名的曲子。而抑扬顿挫的音色一出,瞬间,这枯燥乏味的春景峡谷便有那青山流水,夜风涌潺,月下落花的生动感。
阡苡一本正经,在这朦胧的黑夜中,呵气如兰绵言细语道,“一弦属土为宫。土星分旺四季。弦最大。用八十一丝。声沉重而尊。故曰为君;二弦属金为商。金星应秋之节。次于宫。弦用七十二丝。能决断。故曰为臣;三弦属木为角。木星应春之节。弦用六十四丝。为之触地出。故曰为民。居在君臣之下为卑。故三弦下八为此也;四弦属火为徵。火星应夏之节。弦用五十四丝。万物成美。故曰为之事;五弦属水为羽。水星应冬之节。弦用四十八丝。聚集清物之相。故曰为之物;六弦文声主少宫。文星柔以应刚。乃文王之所加也;七弦武声主少商。武星刚以应柔。乃武王之所加也。
听闻这瑶琴大可泛音象天,音色静,松沉旷远,让人听闻忆之远古;又小可按音如人,轻轻拨弄叫手指下吟猱余韵细微悠长之音话尽衷肠一片……
只是,江山之中素来是,文人墨客一代一代,如同那长江前浪推后浪,固而,那些纠缠在事非之中的爱横情仇,交错组织而成的世俗或者真理,又岂是几根小小琴弦便能表达出个之乎者也所以然来?
就比如,这流水,夏日是‘绵绵’,秋日‘缱绻’,冬季是‘萧萧’,春日则是‘婉转’,正如那美人面,宜喜宜嗔,反正怎样美好的——固而,差别不过萝卜茄子各有所爱。
人之所以会选择一个立场,主要是对于那个立场相对认同。
可既然都是人,为何又选择不一样呢?如何萝卜茄子不全都被同一所爱呢?”
阡苡猝不及防的反问,奚夜妖帝沉默着,又赶紧组织了回答的语言。
便是在这般妙趣盎然的夜色之中,奚夜妖帝突然意识到,阡苡仿佛沉醉那春光之中,偷偷盛放的那脆生生的杏花。
对此起那桃花,其实杏花也是出彩,正如这天下风情千万般,而世间不乏斗转星移兜兜转转的机缘巧合,固而,百花之中,绝对没有什么可以一枝独秀,堪称那绝世无双的风华。
至于奚夜妖帝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想起杏花。
大约便是,杏花比桃花少一点娇嫩,比梨花多一抹俏皮,又比梅花少一份孤冷,还比海棠花多一点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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