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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2/3)

向上攀爬。以至于当他终于能够有资格向父皇求娶她的时候,几乎要得意忘形地笑出声来。

他永远忘不了,燃着龙凤喜烛的洞房里,他揭开她的喜帕,迎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那样的通透纯净,连同她嘴角浅浅的梨涡,一一看在他的眼中,竟比那日的美酒更醉人心田。

可后来呢……

他想要给她更多的东西,不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他还想,把天下都握在手里,想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他越来越执着于权利,也越来越贪婪。皇位的宝座时时刻刻地吸引着他,为此,他不惜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脉和关系。

联姻,结交大臣,虚以为蛇……

她的脸上笑容慢慢的少了,然而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暂时的,等他登上了皇位,到时候,一切唾手可得。为了能够得到更大的支持,他娶了李氏,李大人是父皇最看重的臣子,往往他的一句话可以瞬间关乎最终的结果。为此,他不得不降她为侧妃,以正妃之礼迎娶李氏过门。

他终于登上了帝位,那时候的豪情万丈,满腔热血,冲击着他。使他暂时忘记了,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忘记了宫廷倾轧,忘记了一个女子,若得不到夫君的怜爱,面临的也许是风剑霜刀。

直到他安定了朝堂内外,回首想要将这些与她分享时,却猛然发现,她变得瘦削、沉默,那双原本清澈灵动的双眼,也失去了过往的神采。她就像是一朵渐渐枯萎的花,尽管外表依旧是那样的光鲜,然而内囊却慢慢的锈蚀着,将她的生命蚕食鲸吞。

太迟了,哪怕想要封她为后,他却也要顾忌朝中大臣反对的声浪。沈相年纪渐高,已经不能在朝堂上一锤定音。沈家一门人才辈出,却大多是文人风骨,不屑争持。他无奈,只得以皇贵妃的尊荣加在她的身上。

然而,她拒绝了。

拒绝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当着满室宫眷,半点情面不给他留下。

她冷冷地看着他,无神的眼中一片空洞。她问:“皇上,你知道臣妾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吗?不是皇贵妃,不是皇后,这些虚无的称号,于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助益呢?”

“臣妾只想要皇上念在曾经的情分上,还臣妾一份清静。请皇上再不踏足臣妾宫中,也请皇上……断了与臣妾的情分。”

他从未听过她那样冷漠的声音,字字句句像是被霜雪覆盖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心口。身为君王的尊严提醒他,她是这样的不识好歹,他应该冷一冷她,教会她什么叫服帖顺从,也教会她,在他的面前,不该有“恃宠而骄”。

他真的没有再踏进她的宫殿,从那一日她说出那些话后,承乾宫的大门便再也没有打开过。宫中不缺美人儿,纵然不去承乾宫,他也有别处可去。长春宫里,住的是正得宠的慎贵人。同样是清秀可人的容貌,只因眉眼间的几分神色像极了她,说话时轻柔的语调也好像与她如出一辙,他便破例封了她封号。

小小的贵人,竟也有封号。遍观阖宫上下,只怕也只有慎贵人有这样的恩宠。然而,“慎”与“沈”同音,这样小小的秘密,却只隐藏在了他的心底。

那一晚,他在长春宫歇下,怀里是眉目清秀的慎贵人温声软语。可那一声悲鸣,却像是打破黑夜的重重一击,连自己是怎么走出长春宫的,他也毫无头绪。满心只有一句话,“沈娘娘薨了。”说的是谁?沈娘娘?

冰冷的脸,手也凉得让他浑身都要发抖。他瞪着她,她却睡得那样安详,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如果不是她的脸色那样苍白,他真的会以为,她正在睡着。

“宛儿,醒醒,别闹别扭了,我在这里呢。宛儿……宛儿,你醒醒啊,你回答我!你应我!”那一晚,他发了疯一样在她的睡榻边暴跳如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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