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倾城舞 迷乱音(二)(2/2)
,昭阳的皇室。一时间,所有的回忆便又倾泻而出,覆水不回。
{三}囹圄之兽
天渊,不要怪你的父亲。
他试图摇头瓦解不可能存有的谅解,却终是未能狠下心肠,只因他不忍母亲在回光返照中依然沉沦于不安与悲伤。
所以,他骗了母亲,我不怪他,我不怪他,他说。声音却颤抖和泪而下。
母亲轻轻地笑了,一笑漫过,今生永诀。而这释怀的神情,亦然成了他逃不了的阴影。
毕竟,他骗不了自己。不去恨那个男人,他做不到。
一如,在母亲渐而消逝的笑容下,他紧握的拳,以及苍白的面色,无一不在挥霍着无以复加的怨。一边咬牙切齿的痛恨,一边撕心裂肺的伤怀。
他的母亲,有着纯美无暇的善良,却享受不成母仪天下的荣华。功名利禄,渺若云烟,他与母亲皆不在乎,可是今时此地,他却绝然要介怀其中——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俨然是一切的罪源。
天渊拼命地练剑,试图以此忘却,他有着温婉美好的母亲,教他读书识字,教他礼仪音律,教了他太多太多,却唯独没有教他如何仇恨,以致于他连对他人的痛恨皆显得麻木无力。
他太没用。
父爱如山,丧失父爱的少年却如背负一座山,在苍白的世道中,举步维艰。将他人零星的关怀,牵强附会当做饱满的温暖,以此麻痹冰冷的苍凉感,这是他自我慰藉的方式,亦是他愈而坚强的信念。
曾经的少年,今日的父亲。他百般爱护自己的孩子,并非宠溺之心弥滥,只为他要将自己不曾体会过的父爱,完好的奉于寒儿。
寒儿,是他唯一的承载。
“寒儿,夜色已深,归屋歇息去吧。”天渊温和地说道,记忆翻阅,再看到他身下的寒儿,心中有道不尽的欣慰。
“爹爹,您也早休息。”寒儿说罢,归屋而去。
小小的身影消失,天渊满目安详,轻轻舒了口气,而此方感觉到腰间的玉佩已被紧握出汗意。
那是他对于父亲的唯一纪念。玉佩上没有父亲的气息,只有一只沉默孤独的兽,张牙舞爪,腾云驾雾,却身处环形的囹圄,逃脱不出。
一如宿命。
束缚在金碧耀眼的地方,享受无上辉煌,漫步生金,却始终目视远方。故自怀念遥不可及的梦。
而后错目避过万水千山,如若无事般再不相关。
眼神里一闪即逝的迷茫,没人看得见。
就像夜空中璀璨的花火,独自飘零,静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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