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血灾帝 无量皇(八)(1/2)
{四}梦里欢颜
入梦。
先生身旁,良多欢颜。
是先生作画的情景,笔墨挥毫间,一枝梅花延伸画卷,天成般绽放悄然。梅花枝下,纤弱女子执一片落梅花瓣,顾自思念。眉眼之间,似有淡淡忧蓝。
小满突然懂得,原来她的记挂、她的想念,先生从初始之时便知道。
然则二人从未说开,像一张纸中间隔开,先生这端墨过梅开,她在那端有泪晕开,而后就此命运错开,静静悄悄慢慢走开,却谁也没有舍得离开。
她是会突然落泪的女子,睁开眼睛,也有泪痕隐约。
伏梦三更,惊醒间早已不见先生的影,她才记起,先生多日前便已离去。她不知自己这是为何,往昔可为先生枯等一年,只为一日的相见。而今几日不见,却如荒废了多年。或许只因,旧日有惯例可循,蹉跎年华确有一日的烂漫,而今相等无期,没有时间、没有年限,便连数日子皆苍白无力。或许她的先生,就此与她在生命之中别过,那日眼神的道别,已是永诀。
案台铺开随身带的画,这一纸明媚的凄凉,先生予她。
是梦中的落梅赋,她百看不厌的清颜,并非是沉迷于对自我的爱恋。
想起先生落款之时,曾问她说,小满,好看吗?
而她呢,一时着迷竟忘了回应言语,双目不知觉间入了画般,有蓬生的温暖。
这不是先生为她作得唯一一幅,画中她手中的梅亦不是最鲜艳的一朵。可是却是她随身携带,最不舍分离的星星一颗。
只为她记得,在先生心中,梅花不及你的笑容璀璨。那时先生说。
有一滴泪落下,落在画中女子的右目之端晕开,画中人儿也伤怀。
“这是空镜为你作的画吗,他画得真好。”这一句凭心而说。
小满回首,是同住一房的清角,三更时分,想必是遭受打扰。
“对不起,清角妹妹,扰你睡觉。”歉意在面,小满拭去未干的泪水。
“无碍,小夜清冷,姊姊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梦中思念的何止小满一人,那个男子千百次渡入她的梦中,让她魂不守舍、意乱如潮。
“我睡不着,妹妹,我真的睡不着。”白日累积的疲乏,随梦中先生的影一并而消,余下满怀眷恋的心,在惨淡的夜,如曾经的风雪般飘摇。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让姊姊这般记挂他的好。”这一刻的清角亦有好奇,叱咤江湖之中渲染血雨腥风的千变万化之人,到底用怎样的情深,来充实了一位女子的爱意。
先生是怎样的人呢?她真的了解先生吗?只是她身旁的先生,与别人看到的从来不一样。
“先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与先生相处的七年,是小满最幸福的日子。”小满的嘴角含着笑,含着的笑中带着隐约的忧愁。
“也是姊姊最饱受折磨的七年。”这一句,清角说。她不是小满,但这一刻,她同病相怜般懂得,单方的爱,是辛苦的漂泊,永远不知何时是尽头,而就算走到了尽头,却依旧还有绵延的路。在渺茫的远方。
“清角妹妹,为何这样讲?”明明一语中的,她却不愿承认。
“姊姊的幸福就像这一叶漂泊的烛火,风来风去,随时有熄灭的可能。”清角侧目看着被风侵扰的灯火说道,“所以姊姊会惶恐。”
“我,我……”清角说得无错,她沉浸在莫大的惶恐之中,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清晨黄昏遥看天色暮光之中皆有先生的身影,却如飘渺的晨辉晚霞,旖旎却终会散落,淡入淡出,在宁静的世界之外。
她握在手中的,是不安定的爱情。
“妹妹说得对,或许我不是真正的幸福,可是真正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妹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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