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战后的学校（1/2）
跟着蔡长秀一路从医务室出来，重晖这个时候才有空细细打量现在的市二中。自己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地方，现在却残破地几乎认不出来了。
学校的建筑倒是没有什么破坏，末日之始的地震虽然声势浩大，却是十分奇迹地没有破坏一点建筑。这是十分不科学的，按照重晖的感觉，那明明是天地倒悬级别的震动。
但是让学校真正显示出“残破”意味的，却是无处不在的血迹，以及满地的脏物。到处都是碎玻璃和脱离的水泥灰，绿化带的树木也不知道被虫子们破坏了多少。还有满地根本洗都洗不掉的血污。
当时战斗紧急大家都没有注意，直到战斗停下来之后，大家才意识到那天突破围墙的虫子对普通人造成了多大的伤亡。
市二中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一所学校的样子了。
继续跟着蔡长秀来到学校大门处。围墙依然还在，虽然沾满了血污，作为框架的木材也被化学材料损坏了不少，但是它还在那里。
围墙之后的两三米处，两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巨大坑洞赫然在那里。
蔡长秀呆呆地看着那两个坑洞延伸出来的一圈血污，鲜血直接渗透到坑洞里，渗透到泥土之下，洗都洗不掉。这两个洞将会永远是红色的了。
蔡长秀幽幽的说：“那天的蚯蚓偷袭给了学校最沉重的一击，力量没有丝毫强化过的普通师生们和这些变异的虫子贴身肉搏，当时没有数。但是战斗之后统计一下，基本是每死了超过二十个人，投掷出去的化学药剂才能杀死一条双头蚯蚓。”
蔡长秀这个时候终于卸下了自从末世以来一直带着的冷静，眼中的悲伤几乎浓到化不开来。他是学校的领导者之一，所以不能太过情绪化，甚至不能在平常同学面前展现出愤怒和失望。但是在此情此景，在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学生面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卸下了面具。
“那些死掉的人我几乎都能叫出名字，很多老师，在末世之前我们都一起讨论过问题；很多学生，在末世之前我都给他们上过课。即使是在末世之后，大家也都一起帮助。
你知道我最庆幸的是什么吗？就是我们学校并没有出现那些电影里常常出现的人性丑恶，并没有出现那种为了活下去就能面不改色地牺牲其他人的人。
大家，都是好人。可是，却偏偏活不下去……”
“现在，学校还活着的普通学生只有不到五百人了。”
重晖和张成泽无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班主任。这个精神能力者，在感知强化了之后，一直表现出了几乎感情消除的冷静和淡漠来。其实他的内心依然是末世之前，那个经常被学生整蛊，却依然笑呵呵的老师。
过了一会儿，依然是蔡长秀开口，这回的话却让重晖和张成泽同时揪心起来：
“我感觉，我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
但是这段话突然被打断了。
“重晖！你终于醒了！”
三人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校长吴伟和陶砚仁从前方正正走过来。
“我之前就感觉到医务室出了点问题，但是看成泽和长秀过去了就没怎么在意。之后就感觉到三股气息从医务室到了这里，我猜想就是你醒了。”吴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现在的大部分时间都负责警戒学校内部。
蔡长秀的眼神有些吃惊，之前的真情流露让他疏于感知，连被人接近了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一直落后吴伟半个身位的陶砚仁开口了：“你知道吗重晖，你昏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我们等你清醒已经等了很久了。”
蔡长秀听见陶砚仁的话皱了下眉头，说：“关于那件事我们不能等会再说吗。”
陶砚仁被蔡长秀一呛，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转而向蔡长秀说道：“抱歉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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