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悲喜录(二)(1/3)
白俊升死了,他的一生也终于可以盖棺定论。充满传奇色彩。这是我最先想到的语句,不仅出道神秘,身世传奇,就连死都很别具一格。按照陈嘉瑜的说法,白俊升是在听到地龙会覆灭的消息后大笑三声而亡的,这几天白俊升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状态,就像吃了兴奋剂,先是鬼王党捣毁了,又是地龙会灭亡了,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他的终生宏愿也基本得以实现。之所以说是“基本”,是因为地龙会还有方乔这个尾巴,琉璃司也还没最终收编,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至少短时间内会有一段很长的和平期,可以说,他真的做到了含笑九泉。唯独比较郁闷的是梁铁彪,他瞪着眼珠子道:“难道说是我害死了白老?”因为就是他把六脉连消带打,成就今天的局面。
按照有关部门的要求,白俊升的葬礼被安排在三天后,据说规格很高,届时国家的重要领导也会出席,至少会派个代表,送个花圈什么的,甚至还能进入八宝山,这让我吓了一大跳,看来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头白俊升这个小老头儿。
三天后,吹了好几天的北风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只不过天气依然不见好转,阴阴沉沉,就像此刻我们每个人的脸。退休许久的梁若兰来了,正在养伤的杨曦来了,忙于公务的梁铁彪也来了,许许多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从四面八方陆续抵达,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我也伸长了脖子一直等了大半个小时,结果还是没能等来那些每天出现在CCTV—1中熟悉的面孔。噢,对了,强子这孙子也没来,他正在西班牙和静子拍婚纱照,我问他碰上芸萱没,被他一下子摁掉了电话,其实强子很想回来,奈何他拍婚纱照的地方是个古堡,得先赶回马德里,再坐飞机,这样一来,黄花菜都凉了。
白俊升瘦小的身子整个被鲜艳的五星红旗所包裹,笔直仰躺在整个大厅的中央,他的面色是我最近几次见过最好的,红润有光泽,这归功于化妆师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法。四周,是各色鲜花掩映,细细嗅来,居然还能闻到弥散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是不是就跟睡着了一样?”陈嘉瑜一身黑衣,双眼通红的过来,看着白俊升忧伤道。要说在场的人最伤心的肯定有她,白俊升二次出山的这段时间,全部都是陈嘉瑜在忙前忙后,照顾生活起居。
“是啊,你看他的‘气色’,看来病痛不会再折磨他了。”我顺着陈嘉瑜的思路随口说道,没想到陈嘉瑜的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然后又迅速用手擦拭掉,笑道:“白老走的时候我在场,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没有遗憾。”我点点头,基本上我已经知道白俊升是怎么一回事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留给后辈一个仰望的背影飘然而去,白俊升的确算是死得其所了。
青松翠柏,掩映其间,整个会场肃穆而庄重。就在我和陈嘉瑜小声交流的时候,梁铁彪已经起身,走到白俊升的遗孀——一个同样瘦小的老奶奶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他们两人膝下无子,时人也曾多有非议,唯独两人看的很淡,用白俊升自己的话说他的前半生多损阴德,老天罚他无人为其送终,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还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生怕自己也是如此下场,后来还是梁铁彪给解的惑,原来是白俊升爱人年轻时做过手术,切除了子 宫,无法受孕。但是无论如何,我现在明白了一点,老天肯定没罚他,反而还犒赏了他,没看到给他送终的人从大厅排到了大门口吗?
在得到同意后,梁铁彪站直了身子,开始主持并追悼,我握着一朵菊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静静地在底下听着,要不是处于对死者的尊重,我想我一定已经睡死过去了,该死的梁铁彪,这是追悼现场不是你开办公会议啊!
冗长而烦闷的说辞终于结束,我们每个人开始逐一献花。我仔细凝视这白俊升,紧闭的双眼,微微上翘的嘴角,就像在做一场永远也不会醒来的美梦。“再见了,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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