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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龙祈然真源诉心事 林饮霜山腹拜祖师(2/3)

极觉黏稠,林锋心觉不妙,自俯身伸指沾些红水在鼻下一嗅,身心不由狠狠一抖——竟是一汪人血,当下心内暗道:“莫非真源山下当真生了妖孽?适才槐根带血已是千古未见的诡事,现下怎地连土中都踩出血来?”

他强压了心内骇异,又携饮霜前行,行不上半里又见一条深壑。此条与前条又有不同:前一条左细浅、右深阔;面前这条左右深阔、当中细浅,父子二人正在深壑左首阔处。

林锋心道:“左右已来在此处,倒不如看看内中究竟何物作祟。”

他自拿定主意,将饮霜抱在怀中,只稍一纵身,人已落在对面。闲言少叙,父子两个又越两壑,这才堪至坑心。

适才未至坑心,只觉白光刺目酸痛难张,现下愈至坑心,却觉白光渐黯,倘运足目力,已可见一影绰人形瘫坐在地。

林锋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只见坑心是一人像。那人像一手指天一手按地,双膝两肩各放白光一道,腰间放出四道白光。再进几步窥探面容,只见那人像短发无须、二目圆睁,一张口惨呼也似的开着,左右分立一石剑、一石尺。

他见那人像身形不由抖若筛糠,立时扯着饮霜跪倒在地:“八代弟子林锋携带小儿饮霜见过霁祖师,晚辈不知此间乃祖师长眠所在,决无冒犯亵渎之心,伏乞祖师宽宏、大发慈悲恻悯之心,原宥晚辈父子无礼,恕罪,恕罪!”言罢恭敬叩首九次。

饮霜心内不由暗道:“爹爹平素极是威风,现下怎地教座石像惊成如此模样?莫非这人像内存着甚么秘密?”

他区区一介垂髫顽童,哪里知道深浅利害?心内念头未绝,自竟伸手往那人像朝天右手上摸去。

恰是林锋垂首叩拜不曾见到,待直腰起身,饮霜手掌已按在了人像上。他只觉掌心之物非金非木又非石,全无丝毫死物冰凉之气,反有些许温热直传掌心,便如父亲采薇剑也似的舒适。

还未待饮霜细细感觉,人已教林锋拉跪在地,正待言语却教父亲摁了后颈狠狠磕了九个头。

旋即又听林锋道:“祖师在上,小儿年幼无知,万望祖师恕罪。”

饮霜教父亲一摁,只觉心内委屈无限,当下小嘴一噘:“不过是个人像,摸一下打甚么紧?”

林锋怒道:“我把你这胆大包天的小畜生!此乃本门开山立派祖师爷,便是你师爷爷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叩首行礼,你怎就敢如此而为!倘祖师降罪,也是你担得起的?还不与祖师爷赔罪!”

饮霜还待言语,然见父亲虎目含嗔,自也不再敢争辩,只好跪倒叩首道:“祖师爷爷在上,孩儿饮霜失礼,恕罪。”

他眼眶泛红,言语极不情愿,林锋听了道:“还不再给祖师爷叩头?”

饮霜只好又叩首九次。

林锋这才牵了他起身,又在口中喃喃祝祷半晌,这才四下寻起出路。

他目底神光四下一扫,只见去路崖上竟有一洞,心道:“当真是祖师爷开恩,不教我父子久伴。”当下忙往远处崖下而去。

父子两个行了半个时辰放至崖下,但见那洞口距地莫约廿来丈远近,当下借轻功一路点石借力,顷刻间来在洞中。

林锋牵了饮霜正待找寻出路,只听坑底天塌地裂也似的一声响,转目望时,只见八道白光竟倦鸟投林也似的尽数没入霁酒祖师像内,霎时间白光尽敛,霁酒祖师像上华大作,竟将深坑照亮。

饮霜抬手一指:“爹爹,字!咦?甚么……‘途’?”

“‘殊途’?”

那二字银钩铁划,竟有一番睥睨天下之势。细细观瞧,“殊途”二字一气呵成,仿是一人仗剑书就,霁酒祖师人像正在“殊”字竖末与“途”字顶间,便如一人立在山巅,却教一道惊雷迎头击下也似。

林锋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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