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将军铜炮（1/2）
如此艰难上游，密切注视，所幸并无一人回头来望，终于自船底游到门洞边上。侧耳倾听片刻，确知舱内无人，当下翻身进了炮舱。这层舱果是甲板之下的第一层舱，只见舱内一片空旷，只有二十尊自门洞伸出的大炮，以及大炮边盛于箩筐中的火药和弹丸。每一尊大炮都是安装在一辆二轮木车上。他打量身畔的一尊大炮，果然其基本结构与他早年所设想的全无二致，乃是由前膛、球形药室，以及长长的炮尾构成。原来他当年虽研制未成，却也因此而从中获致了宝贵经验，从而拟下了其基本结构，那便是前膛、球形药室，以及较重的炮尾三个部分，其中炮尾的作用是减小发炮时产生的后坐力，起到稳定作用。他当下取出一枚骨针，以之为尺，仔细侧量青铜炮的形制规格。
他这骨针打造之前，长短粗细，原是算好了的，而打造时又极为考究，各项参数精确之极，因此以之为尺，倒也颇为方便。测量之下，这青铜炮的总长是100厘米（按：此种青铜炮因系历史原物，故此处采用其出土实物之现代精准度量。读者如有兴趣，可自行探索该炮之身世来由，或由此而略知后续情节，亦未可知），前膛长约468厘米，口径10厘米，炮尾与前膛同长，亦为468厘米，中间余下的一段则为药室。药室为椭球形，腹围约82厘米，上有一02厘米径长的小孔，供装引线。炮尾中空，口大底小，成喇叭状，两侧各有一边长15厘米的对称方孔，中间通过一根铁栓，连接在木车上的支架上，起耳轴作用，用来调整射角。整个大炮的表面内壁均打磨的十分光滑，炮尾上表面处镌刻着三行铭文，一瞧之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铭文写的是：“大金泰和八年六月靖边平乱神威无敌大将军铜炮第二千九百九十八号”。心想：“原来这些铜炮还都封了官，什么‘靖边平乱神威无敌大将军’，名头倒也响亮。”但想起适才这些大炮轰击时的天地风雷之威，觉得与这封号倒也相配，而由此也可想见，金人对这批大炮是如何的重视和倚仗，甚或是崇敬与拜服。
又想：“这尊铜炮是泰和八年年六月铸造，也就是今年了，而今日是十月十六，那么这门铜炮是铸于四个月之前，而且是这批铜炮的第二千九百九十八门。”在舱中快速走览一遍，果见二十门炮的相同位置处均刻有类似铭文，只是时日不尽相同，但均是这年所制，号数则是自“二千九百八十一”至“三千”，那第三千号炮所刻日期是“泰和八年七月”，亦即是三个月之前所铸。他心下寻思：“看来金人总共就这三千门炮，还是于新近铸制完毕。这批炮最后铸就的二十门便都配在了这帅船之上。”当下更无疑虑，去察看火药和弹丸。只见那火药形状颜色与寻常火药也无甚分别，单看外表，难以看出是威力巨大的新式火药。那弹丸却是生铁铸就的圆球，径长约9厘米，重约七八斤，表面打磨的亦是十分光滑，那自是为了减小弹丸在膛内滑射时所受的摩擦阻力。他放下弹丸，长长吁了口气，这番“勘探工作”终于完工，不由得大感轻松欣慰。当下更不耽搁，将芦苇重行吸附于身，向洞外一张，只见对面船上的人仍旧望向西边，一动不动，更有些人已爬上舱顶观望，显然那边情势仍旧甚是逼人。
那老者好奇心起，举目望将过去。只见距湖边不远的空地上，一大彪军马整齐而列，那金国王子正自独人单骑，从那彪军马前半部的一条孔道中向里驰进，不禁心想：“这金国小王子胆子不小，倒也难得。”突然间大吃一惊，只见军马中心，一个身骑白马的汉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孩，似乎竟是李晨星。他惊诧之下，忙及运足功力，凝目望去。此时暮色已垂，相距又远，但余晖微光下仍能瞧得清楚，那小孩眉目清秀，正是李晨星。抱着他的那人身子魁伟，生着一部大胡子，相貌甚是威武，他身周卫士环列，显是这支队伍的首领。那老者和李晨星相识不过半日，却是甚为投缘，对他极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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