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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缘阻相离(2/3)

无论如何,我要让他明白我的心意!无论如何,我不能留下遗憾!”她放下袍子,拈纸研墨,执笔沉吟。

此时月亮高升,清光泄满池面,但见池上荷花已微见零谢,梧桐花和桂花却正当初放,清香熏人欲醉。她沉吟片刻,在纸上写道:“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谢。穿针人在和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词寄《鹊桥仙》上阕。她搁笔心道:“这词中之意,你不能不懂,你若愿与我在此避世隐居,那便答以下阕。你是举人出身,可不能推说做不得词。”当下将信穿个针孔,穿线系在袍子上,待到夜半,悄悄用丝线缚了,垂挂楼下。她心中怦怦乱跳,回床着枕,可是既紧张,又兴奋,却哪里睡得着?直到四更时分,这才朦胧睡去。梦中一时见他大怒拂袖,决绝而去,一时又见他临信长嗟,缠棉不已,却又哪里睡得安稳?

次日醒来,只见阳光斜照小楼,已是日上三竿。她可也不敢就此起身,暗自思量:“此刻他定已看完了信,他这会儿在想什么、做什么呢?以往每晨早起,都是我来煮饭,他习练武功,此刻不闻风声,他……他在做什么呢?”侧耳静听,但闻风动林梢,鸟鸣幽谷,除此之外更无别般声息。她突然跳起身来,披上外衣,奔下楼来。一望之下,不禁一呆。

只见那僧袍垂挂楼间,随风轻荡,上面那纸笺上却多了两行字。她取下一看,更不禁心中混乱。但见那纸上写道:

“幼芳师妹青览:师妹伤势已愈,艺亦有所成矣。愚兄离寺日久,今当作别,保重勿念也。愚兄灵狮具。”

字迹丰圆挺秀,但辞意却干枯直硬,既无邂逅谷居之追思往忆,亦无远别将去之叮嘱依依,也无“当图后聚,再谋良唔”之类言语,至于她心事之白,则更无只字应及。她执着纸张,双手发抖,手背上青筋隐现,心下渐渐地由混乱伤心转为羞愤奎怒:“你便对我毫无情意,可也用不着如此绝情啊,竟连字都不肯多写一个!”眼光望向屋内,只见他行礼棍棒,一物未留。她双手用力,便欲撕裂纸张,可是终于不忍,一低头,两滴眼泪滴落纸上。

她眼泪一流,竟是再难止歇,犹似珍珠断线滚落纸上。泪眼模糊中,只觉每一个字的每一笔每一划都似化成了一根尖针,在同时攒刺着自己的心。忽觉捏着纸张的右手大拇指有些滑腻,原来指肚周围溅满了细小墨点,被热泪化开。她心跳陡地加速,暗道:“这……这是他书完信后心神震荡所致么?他……他又何以心神震荡?”出神半响,打定主意:“我定要问个明白,他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如果没我,那又是为了什么?”

大凡男女求爱不得,多会寻根究底,求个明白,甚至有时候明知缘故,也定要对方亲口说出方罢,何况她本是个心性坚毅之人,这般糊里糊涂的绝了此缘,万万不能甘心。当下将纸笺和僧袍收好,收拾行装,出谷往少林寺而去。

她在路上改了男装,一路打问,不一日到了少室山下。来到寺门之前,向守门的两名僧人合十行礼,说是灵狮的朋友,有要事相见。一僧进去通报,片刻回转,却道灵狮下山办事,不知何时方归。严蕊见那僧人言不由衷,瞧向自己的眼光颇为异样,她郁闷已久,当下便欲直闯入寺。两个守门僧自然不许,便动起手来。严蕊天资颖悟,虽只习武数月,功夫已自不弱,居然三招两式间便将二僧打倒。但跟着与高一辈的僧人动手,自然不敌,被点了双臂穴道,驱逐下山。她也不再争闹,心想我武功既然不济,便见到了你也属无益,当下在山间结庐静修,将灵狮所授的少林功夫练得精熟无比。她心知籍此闯寺,那尚万万不能,于是下山身入江湖,更求精进。

武学欲求精进,自以拜师求艺为首途,但她既习了他的少林功夫,便也不欲另投别派,于是在江湖上到处行侠,广结好友,或切磋以进技,或实战以广闻,潜思综纳,武功日增。她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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