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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再到鬼沟寺 1(1/2)

再到鬼沟寺(1):兰陵笑笑生

四月十九日一早,我和彩烟、林筱梦来到鬼沟寺外。此时天色灰蒙蒙的,不过没有下雨。刚进入院门,我便看见一个老儒正在一个乱坟前边喝酒边自言自语。我向林筱梦看去,她一脸平静显得漠不关心。哀伤的彩烟忙轻声地问我:“寻风大哥,他怎么了?”我也不是很明白,便连连摇头。林筱梦似有不屑地指着那个老儒道:“他祭拜故友而已,如果多事你自可去问问。我们进院中央的塔后就可以看见一些孤魂野鬼了,其中自有柳倩儿。”

我也不想多事,便指着院中央的高塔说:“我们去见柳倩儿吧,随后就该赶路了。”我三人经过那个乱坟时,只听见那个老儒悲怆地说:“日风世下,帝昏国乱,是非难辨!当年你我忘年之交,你辞世后老夫便觉再无知己!老夫今已辞官,愿守兄墓以至西去。”我心中不由生起万千感慨,同时对那个老儒心生好意。正当我三人离乱坟十多米远时,只听见那老儒喊住我们道:“你们过来,老夫有要事嘱托!”我三人便走到老儒前,只见他向我三人深深作揖,我三人忙还礼。那老儒扯去头上的青巾,随后语重心长地对我三人说:“老夫求你们一事,若此事不成老夫必将死不瞑目!”我忙再作揖,然后慎重地说:“不知先生有何事嘱托,若力所能及且符合道义在下一定倾力为之!”那老儒听后指着乱坟,他连连摇头,随后叹口长气说道:“这个故人,他叫兰陵笑笑生……”此话一讲,我心中一惊。兰陵笑笑生,不就是《梅》的作者吗?(注:兰陵笑笑生是化名,至于他的真实姓名目前还是个历史疑案。)

老儒叹气道:“他是个失意人,不过他的一生倒也精彩!他的坟墓不在这,我也不知道在哪……”此话一讲,我更是吃惊。彩烟疑惑地说:“既然这不是兰陵笑笑生的坟墓,那老先生您为何在此祭拜?”老儒忙解释地说:“老夫与兰陵笑笑生一面之缘而已,那时就是在此会面。老夫那时只有十六岁,时至今日已然过去五十多年了……这乱坟是老夫在世宗天子大行后的三个月在这里兴的,乱坟里面可什么也没有。当时兰陵笑笑生对我说了三句话,就因为这三句话我把他当成是老夫一生唯一的知己。老夫在万历六年考上进士,在官场浑浑噩噩也待了几十年。兰陵笑笑生的一本书,被那些人骂得狗血淋头,可是那些人背后干的事可比书里的肮脏许多……老夫一生学儒,老来还是学儒。可是天下动乱,民不聊生,究竟是儒家害天下还是天下害儒家?若兰陵笑笑生还活着,自然会点破个一二。三位,老夫要求的就是你们能记下兰陵笑笑生的三句话,并且藏在心里,不要公开……”

我听后心中一怔,觉得自己有幸能听到兰陵笑笑生的三句真言不由感到意外和惊喜。林筱梦却冷冷地说:“老人家,我三人无德无能,还是不听罢了。如果老人家觉得兰陵笑笑生是你的知己,何不为其正名?一边要感激他,一边又不敢面对他,何等可笑!”老儒听后一脸难堪,随后他淡淡地说:“在理想与现实的挣扎中,我选择了现实,但是心存理想。我敢于在内心中肯定一切,我却不敢在生活中透露只言片语。我输给了官场,我也输掉了自己的骨气!然而我明白,终有一天人们会清醒!老夫只是个过客,一个可悲可叹可泣的饱读诗书精于理学的无耻小人!这位小姐,你觉得呢?”

林筱梦冷冷的发笑,随后对我说:“他说得不够,你觉得呢?”我也开始反思自己,我指着自己说:“我何尝不是一个矛盾体?中国五千年文化,又何尝不是一个矛盾体?为何矛盾?我们总谈理想与现实,又是什么造成了两者的隔阂?兰陵笑笑生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自己的痛苦与可悲!他写的书与其说是一个家族的悲剧不如说是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悲剧,那也是中华文化的悲剧,当然也是兰陵笑笑生的悲剧!悲剧既已发生,剩下的思考永远比悲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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