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有余悸(1/4)
医者父母心,最早出现在《游燕斋文学阵地》。这是冼建民给病人开药方,或送客人出诊所大门时,经常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通常在了解病人病情或给病人抓药时,便会轻声细语地对值班的营业员,边缘爱道或覃旭婷道:痰咳清六钱、兔耳风四钱、六月寒八钱、鱼腥草五钱、枇杷叶十二钱……当边缘爱或覃旭婷将一副副捡好的中药,搁在他的就诊台上时。他在开费用单的当儿,便会皱皱眉头来上这一句。当病人拿着方子知道才几块钱时,便会点头哈腰,道谢个不停:“善人呀,真是行善积德。想着哪还有这么好的医生,真是天底下难寻。”冼建民则会重复道:“医者父母心。现在物价一天天见长,大家生活都挺不容易。但我们济世堂仍以慈悲为怀,这便是我们做医生的道德底线。”他说着,也同样会对病人或客人点点头,微笑着将两个酒窝挂在脸上。当然,这是对待贫困的外来工,或本地的老头老太而言。但对待有性病的男男女女,即便是要了药价的一百倍或几百倍,也会补上这一句,不过同时还会补上一句道:“这种病,如果是去大医院医治,没个千儿八百是无法彻底治愈。去大医院多麻烦,要排队又要化验等等,耗时耗力。不过有我在,一切都方便了,也不用担心染上任何性病。只要看准病情,我一针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尤小红返回家乡的第二天,在老乡们的帮助下,冼建民便轻轻松松地搬进了济世堂。济世堂选址,是经过白敏、唐元彪和冼磊商量过的,最后由黎长斌决定。他站在丁字路口,看了看不远处的码头,又看了看人流密集的雍旗大道,果断道:“就选在海边吧,这儿比较实际。”的确,选择在自己的地盘上,总比选在其他九个镇好。如果选在其他镇,万一有个闪失,县官不如现管,找人帮忙,那又得求人。没准还要麻烦姐夫或姐姐,也是件极为拖累之事。当然,自己有更加长远的计划。因为其他几个附近城市和省城,自己已布下了些人马。不管九一一会有什么影响,有古兰君、白敏、徐曼丽、唐元彪和冼磊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也能管住他们,自己完全可放手大干一场。但每每看着冼建民,在济世堂专注地行医,内心不免又有些失落。是啊,虽然你不知道儿子在干嘛,也不知道自己在诊所做了个分放货物的地下储藏室,但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吧。当然,他知道之所以在将店铺盘下来装修时,会花那么多心思,也算是做最后一搏。
冼建民不知道,在休息间做了个秘密地下室外,在小阁楼倒水泥地面时,还做了三个暗格子。然后又在主墙壁开了个窗户,用软绳梯能直接下到后面的小巷子里。他只知道,整个济世堂,柜台是由自己布置,中西药及医疗器械等等,也是自己亲手定制。同时还招聘了一名医师,和两名刚从卫校毕业的学生。两名学生,分别叫边缘爱和覃旭婷。她们都是同年同月生,今年刚好二十周岁。
是啊,自己在外面混迹十几年,东捣西鼓地过活到现在,也算是挺不容易了。如今儿子给能耐挺大的老板打工,自己终于有了自己的诊所,并能堂堂正正地给病人看病,冼建民想着心里格外开心。看着儿子已经能够独立,那份喜悦,是天底下的父亲们都能够感受得到。是啊,瓜儿他妈如果不是被败血症夺去了生命,这时看着儿子有能耐,自己能堂堂正正地坐堂,那该多么开心呀。不过开心归开心,但身为医生的自己,始终怀着颗愧疚的心。唉,自己是医生,怎么便救不了妻子的命?真是天大的讽刺!也正是因为这份愧疚,自己十几来年都没再娶,或许这便是一个真正的理由。如今坐在自己的诊所,光明正大地为病人看病,心里那份惬意是可想而知。
有时候,冼建民看着黎长斌领着徐曼丽上小阁楼去休息,自己内心也同样充满了感激。是啊,没有儿子他老大罩着,自己的行医资格证,也许还在派出所压着,自己也很可能仍在看守所或已到什么监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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