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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监仓生活(3/4)

都必须光着脚板。在通铺靠墙的那头贴着一排柜筒,柜筒离通铺的一米八左右的高度,每个柜筒门上标明了阿拉伯数字。冷静在夏世荣的安排下,将花了五块钱菜票买的编织袋按他的指点,将东西到出来搁在第三个柜筒里。

这时是上班时间,风仓里静坐的羁押人员们,见冷静有一大包东西,便知道是位有钱的主,都眼光异样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缘分呐,在一所二十八仓我们是同仓,过所又同仓,真是难得的缘分。”诸启明手里握着过所第一天便戴上的手链,拖着脚镣缓缓地来到冷静身边。他讪笑道:“你不是说没事吗,顶多呆三十来天就出去,怎么还是让人给揪住了辫子呢?”他苦笑着,像在外面散步,遇上老朋友拉家常般,没等冷静回话,又看了眼风仓里静坐的羁押人员,语气命令道:“这是我的铁哥们,大家看着点。”他说着,目光巡视了一番,最后落在夏世荣身上,缓缓道:“荣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静哥。”

夏世荣非常识趣地笑了笑,见冷静愁云满面便劝解道:“别想不开,即来之则安之。人生除死无大难,或许开庭你的律师有料,当厅将你释放了都不一定。你目前的任务,就是安安静静地在这呆着,听明哥的话,安分守己就可以了。”夏世荣说着,送饭进监仓的小窗口打开了。他知道这个点小窗口打开,那便意味着晚餐行将开始。夏世荣领冷静迈出监仓,来到风仓他将花崽们送冷静进来时,带过来的朔料圆凳子,示意坐着的羁押人员让了让,便在第三个位子放下,也就意味着冷静在这个监仓属第三把交椅。

夜已很深,长明灯在十七名羁押人员的铺位顶上悬挂,似火球般地明亮。如果人不是十分困倦,在前二十天天左右,通常都难以入眠,只是习惯了一所亮灯睡觉的习惯后,许多羁押人员很快便呼呼大睡了起来,连诸启明也一样。独有冷静怎么也想不开,他闭目中反思着一切。唉,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自己行差踏错了吗?眨眼在看守所里过了个年,也不知正月里妻子有没有领女儿回荆州娄底看望爷爷奶奶?艳珺眼下还好吗?吖吖啊,爸爸真的很想你。问过好几位律师,他们都默不出声,只有在大学里死缠烂打妻子的胡珂云点过头,算是回答过自己的问题。知道从不肯出远门的母亲,这时已来到顺城在家里住着。是啊,母亲不肯出远门,是因为晕车得厉害。记得自己考上南越外国语学院,母亲在父亲的搀扶下,才勉为其难地将自己送进大学校门,也是母亲一生中出过的第一次远门。见母亲那呕吐难受的样子,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后来与艳珺结婚有了吖吖,母亲也没来顺城一趟。这回过来,想必母亲也会难受,冷静想着眼眶泛红起来。他扬手抹了抹眼角翻了个身,没料想碰醒了身边的夏世荣。

“想那么多干嘛呀。”夏世荣侧起身子道。因为拥挤,嘴巴自然快挨着了冷静的耳根子,他悄悄道:“我们都是幸运的,睡觉吧。”

“我无辜的呀,就是有人看见我家里有两辆小轿车,才搜肠刮肚地想陷害我,怎么会这样?”冷静似乎已钻进了死胡同,脑子里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满心里委屈,像是要流泪的样子。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是人心险恶。”

夏世荣似乎也没有了睡意,他看了眼天窗,见没有守夜人的影子,便继续咬冷静的耳根子,低声道:“诸启明进来的前几天,有位赣省桔都人叫翎明亮的杀人犯,在上午十点来钟被人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猜想应该是被带出去执行死刑。”他说着,认真地看了眼冷静接道:“与他相比,我们还是幸运的人。人活着为了什么呢?不就是希望看看每天升起的太阳,打发在这个世界上两万多天的日子吗?”他说着,用眼睛朝身后示意着,见冷静明白便继续接道:“只要是过所立即戴上了手铐脚镣的羁押人员,即便是开庭再上诉,都难免会被突然袭击地带出去执行死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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