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铸六寸免死铁 同插两肋泼胆锋(4/8)
儿口里一声啸叫,身子飞快一旋,竟险险地向那乌脚七扑去。他这一招空手入白刃,乌脚七也没料到他敢行此大险,心中一惊,手头加快。甘苦儿艺业本杂,这时苦修之后,发硎初试,岂是好耍的?只见他右手一劈,竟是从他姥爷手里顺来的‘截脉’。那乌脚七见识颇广,口里已惊道:“老詹,这子和魔教有些渊源。” 他眼睛快,手脚可就没那么快了。甘苦儿一掌劈中,已顺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鸡爪镰。只见他身子一耸,半空中竟以双脚向那詹枯化劈来的巨灵大掌踢去,人得此一踢,身子竟腾空而返。他心思灵动,虽也练武,却远不拘泥。这时那鸡爪镰到了他手里,使出的居然是剑招。只见他一式自修的‘简约剑’已从空而降,直向那无常子咽喉刺去。 无常子三人断没料到凭詹枯化和乌脚七两人竟拾掇这孩子不住,而他还敢向自己三人出手。他身子极为僵硬,出身似是辰州言家僵尸拳一脉。他可不象詹枯化与乌脚七那两人那么好打理,只听他‘嘿’了一声,竟硬以空手直击在那鸡爪镰的杆上。甘苦儿如受大力,在空中直翻了好几个跟头,重又一扑而下。董赤与靳拉瘦这时正齐齐攻向龚长春。甘苦儿空中发力,一支鸡爪镰竟一化为三,空中满是他舞动的镰影,连久经战阵的三凶居然也测不出他招式之所向,人人自危,居然联手而出,同向那空中镰影击去。 只听砰地一声,甘苦儿在空中忙忙凝虑聚神,那支鸡扑镰的幻影竟由虚转实,硬打硬地与那三人碰了一下,然后喉头一甜,人已立身在龚长春向侧。只听龚长春道:“苦儿,你这几个月进境很大呀。” 甘苦儿‘嘿’声一笑:“我苦练工夫,可不是为了救你个老瞎子的命的。” 他语含调笑,丹田里却在忙忙提气压服住那气血上涌之势。他适才听得晏衔枚分明已在赶来,不知为何还没有到。一撮唇,不由提气发出一声长啸。只听无常子冷声道:“你不用招呼你那主人了。他现在被我两个兄弟困着呢。” 甘苦儿心头一紧,他深知晏衔枚的深浅,如以独力抵挡这‘吊诡五煞’中的二人,那可是大为凶险。他纵目一望,只见不远处,已有三个人影翻翻滚滚地向这边边斗边挪了过来。那人影战阵中,只见一支青蒙蒙的宝剑光亮一闪一闪,虽在如此暮色中,却犹有一种淡泊凝定。甘苦儿心中一热,大叫了一声:“晏儿。” 那边阵中,只听晏衔枚也长叫了一声:“苦儿!” 他‘周游剑法’的修为大是不弱。对手二煞也万没料到他年纪,居然如此难以对付。山东晏家当年曾冠绝齐鲁,果非易与。只听晏衔枚一声长叫:“万里赴戎机……” 他本在困顿之中,见甘苦儿已到,虽明知情势凶险,心中也是一振。手里的剑华一时暴涨,分外明亮。 甘苦儿心中一阵感动,扬声叫道:“关山渡若飞!” 他鸡爪镰一挥,竟不顾凶险,抢先向那三煞攻去。出手后,犹不忘对那龚长春了一声:“瞎老头,你还能走吗?” 龚长春一声长笑。甘苦儿知他还能行动,便叫道:“好,我们和晏儿先会合了先!” 龚长春得他之助,双手在地上一按,人已飞腾而起。甘苦儿叫了一声:“好!”手里鸡爪镰舞成一片利影,那龚长春功力端的了得,人在空中,双足不便,犹能以掌发力。他们二人一老一少,一功力沉稳,一个少年锐气,发奋之下,竟直前冲了数十丈。那边晏衔枚也自发力,口里叫道:“朔气传金铎……” 甘苦儿应声道:“寒光照铁衣!” 甘苦儿性不爱读书,可是这三年与晏儿相伴,也稍有涉猎。他与晏儿都绝爱《木兰辞》中的这几句。还曾就此专门习练过招术。他二人此时就是要借此熟习之句激发厉气,会合一处。 只听晏衔枚长叫了一声:“将军百战死……” 将军百战死——险恶江湖,磊落平生,便百战而死,也此生不虚了。龚长春当此险境,听得两个少年声犹稚嫩的喉咙吼出了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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