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垆抱瓮长鲸饮 出门一笑大江横(10/10)
人一瓮酒饮罢,忽抛坛于地,踏步而出。‘人龙’六子还未及阻拦,他已到了门外。他的步子好大,全没提气纵身,却悠忽如缩地。那人出了门,忽冷冷道:“你们不是要找‘孤僧’吗?那跟我来吧!” 着,他身形一纵,已向门外奔去。人龙六子虽心怯,但重任在身,不能不追。身形一腾,已迭相追去。苦儿不知怎么,只觉自己一定要追上那个人,他展开隙中驹步法,在后面已疾跟而上。一时前后之人成了三拨,那男子大步当前,后面是提起身法疾追不舍的人龙六子,再后面就是苦儿。他们奔了不上一刻,苦儿远远已见一条冰封的大江横在眼前,那是封冻了的辽河。那人忽纵声而啸,吐出口的竟是一场大笑。那笑声中全无欢喜之意,分明是对这冰天冷地的一场反讽。一听得那啸声,甘苦儿就已知:是他,一定就是他!——他就是那天骑了一匹黑马直卷入白毛风中的人! 只见那人一啸之下,果有一匹黑马顺风而来。那人一掀腿,已上了马。他冷眼回睨:“你们回去告诉向戈,就,他即违当年之约,我剧天择也就不能不出山。以后,凡是‘孤僧’释九幺的事,烦你们传言江湖,那就是我剧天择的事。只要向戈他还不想来一番天翻地变,那么四月十五,我们天池之畔相会,我会给他一个交待!” 他口里提及‘神剑’向戈,这个江湖中人人敬畏如神明的人物,却全无畏怯之意。他就是剧天择?——甘苦儿一拍自己的额头!不是他还是谁,谁还能有这‘炽剑孽子’如此豪雄的气度? 那剧天择着一低头,温柔地看了苦儿一眼,嘴里却冷冷一哼:“还有这个孩子,我下次见到他只要他少了一根毫毛,就叫你们五派三盟准备好一千条人命来偿还吧!” 着,他已催马向那冰封的河水上奔去。那马也当真神骏,冰面那么滑,居然全不在意,依旧飞奔如电。人龙六子情知追它不上,却犹在后面亡命疾追。甘苦儿追到了河边,停下脚,那个男子的身影不知怎么已深深印到了他脑海里——这才是释九幺的朋友。释九幺千里鸿毛传远信,要找的就是他吗?也只有他,当得起那个‘孤僧’另眼相看了。 他看着眼前那如玉带般深碧横陈的辽河,不知何时,一滴滴冰泪已冻满了颊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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