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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究竟是何时,情根已深种?(8/12)

吩咐一句话,长平大乐:“是!”

门内的大客厅里,郭老爷子和汪家的老老少少全在这里。他手抚胡须只是沉吟,汪家的罗氏老夫人苍老的声音说着话。

“好好的休妻,你们郭家长辈也不出面,这休妻能是你们一个人说了算,总得请来我们家,大家一起商议。你我全是生意人,这和气二字最为重要。老郭你和我们家相交算一辈子,老了老了你糊涂上来,”

罗氏老夫人和郭老爷子一辈的人,打的交道说也说不完,她往这里一坐絮絮叨叨指责,郭老爷子只是听着。

汪五爷以为占上风,接着母亲的话不客气地道:“我们来讨公道,一是休书,拿不出理由这休书原样奉还。二是嫁妆,嫁妆你们不能扣着。你们这是娶妻休妻吗?这是讹诈!这是骗钱!”

回身喊汪大爷:“大哥你说是不是?你倒是有句话儿,这可全是为你们房头的事来的……”

语声戛然而止,蒙蒙秋雨中,一个衣着鲜亮的人,身后有小厮打着伞,步履从容而来。这是个男人,是个高个头儿,瘦弱衣服都在身上晃的男人。

这晃在身上的衣服,是官服!头上是帽子,圆领官服上佩着银鱼袋。他走到厅上,大家可以看到他相貌,汪家的人全惊住!

他虽然瘦,却精神不错;眼窝深陷,却炯炯有神。因他着的是官服,汪家的人全站起来,郭老爷子有外人在,不得不站起来。

人人都猜到他是谁,罗氏老夫人老眼昏花,也模糊看出前孙女婿气势颇好,汪大爷更只有叹气的份儿,这个人何等无情!汪五爷和汪家女眷们瞪着郭朴,听到长平语调平淡的长长一声:

“宁远将军到,礼!”

汪家的人再糊涂,不敢和官相抗,这算是抗的朝廷,纷纷跪下来。最年老的罗氏老夫人艰难地扶着人要跪时,郭老爷子瞪了孙子一眼,没事出来招摇。

郭朴对祖父一笑,举步上堂淡淡道:“罗氏老夫人免礼!”再去扶祖父,郭老爷子甩开他别开脸!汪大爷气得鼻子歪,我是你岳父!

知趣的郭朴在一侧坐下,对郭老爷子陪笑:“祖父请坐。”郭老爷子哼一声:“你这么着来,怎么坐?”

“孝道当然为先,”郭朴见祖父动气,对他更为恭顺。郭老爷子当着人还是疼爱孙子,坐下来和颜悦色喊罗氏老夫人:“请坐,请坐,有话咱们慢慢说。”

罗氏老夫人到此,叹一口气道:“别的不说也罢,我们退你一万两白银,金贵的嫁妆我们带走。”

郭家的孙子要是有和好之意,不会穿着官服来见人。罗氏老夫人来时想好几个对策,一个用不上,此时用第二个。

郭老爷子却不答应,他对郭朴看看:“老夫人,这是朴哥房里的事,我老了,不管这个。你有话,他来了,还是和他说去吧。”

汪五爷话差一点儿脱口而出,忍下去时,听罗氏老夫人缓缓道:“当初求亲,你可没说你老了,你以后不管这事,”再对郭朴身上的官服瞅着,虽然眼花,也看得出来这是好东西,罗氏老夫人老泪纵横:“可怜我的金贵没福气孩子,休就休吧,还落一个罪名。”

“长平,取来汪氏的供词,送来给他们自己看!”郭朴绷紧面庞打断罗氏老夫人的话:“我娶妻为掌家业,娶来一个吃里扒外的不说,我病了她不说好好侍候,倒开始在家里安插人手。这是汪家的主意,还是汪氏一个人的主意?”

这个时候,凤鸾在房中直了眼睛。她手边是一张纸,纸上亲笔写着“冰人”两个字,褚敬斋不知道郭朴出去来见他,难得郭朴不在身边,凤鸾虚心请教褚先生这两个字,褚先生不厌其烦解释着:“这是媒婆的意思,如说做冰人,就是做大媒的意思。”

卢家娇女尚在,愿为君再作冰人!十几个字不停在凤鸾心里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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