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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27)

持他们,成了我最疯狂的迫害者,可他同格里姆一样,并无丝毫可抱怨我的地方。他们仨配合一致,暗地里在日内瓦撒下了种子。四年之后,人们将会看到这些种子萌芽了。

他们在巴黎就困难一些了,因为我在巴黎小有名气,而且巴黎人生性不爱结仇,所以不那么容易受他们的影响。为了更巧妙地打击我,他们便开始鼓噪说是我离他们而去的。请你们去看看德莱尔的信吧(信函集B,第三十号)。因此,他们便一面假装始终是我的朋友,一面巧妙地抱怨我不够朋友,以达到恶毒攻击之目的。这样一来,人们因为未加提防,便更容易听信他们,而对我加以责备了。他们暗地里指责我不讲交情、忘恩负义,而且进行得小心谨慎,因此,收效更大。我知道他们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无从知晓究竟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所能从流言蜚语中推测到的不外乎四大罪状:一、我退隐乡间;二、我对乌德托夫人的爱;三、拒绝陪同埃皮奈夫人前去日内瓦;四、搬出退隐庐。如果他们除此而外还添加了其他一些指责的话,由于他们搞得滴水不漏,我就根本无从得知究竟指责我些什么了。

我认为支配我命运的那些人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制定好了日后对付我的一整套办法的。其立竿见影、进展神速,凡是不知助纣为虐是轻而易举之事的人定会以为是个奇迹。必须尽量用三言两语概括一下我所看到的这个阴险隐秘的计谋的明显之处。

我虽名噪整个欧洲,但仍保留着我最初的那种种淳朴的志趣。我对一切党派之争、钩心斗角深恶痛绝,这使得我保持了自己的自由和独立,使得我除了心灵的种种依恋而外别无牵挂。我单寒羁旅,身居异国,离群索居,没有家庭,只恪守自己的原则和义务,因此我矢志不移地沿着正直的道路走着,绝不阿谀奉承或宽容照顾任何人而损及正义与真理。此外,两年来,我隐居乡间,不通消息,不去交际,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也毫不想知,所以,虽住在离京城只有四法里的地方,但由于自己的漫不经心,我仿佛是置身于被大海阻隔的提尼安岛上一般。

格里姆、狄德罗、奥尔巴什恰恰相反,他们置身于旋涡的中心,生活在最上流的社会里,交游甚广,几乎平分了其中的各个领域。达官显贵、才子文人、法官、女人等等,他们都能串通一气,到处让人听从他们的摆布。大家大概已经看到这种地位给这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处于我这种劣势的第四个人所具有的优势了。的确,狄德罗和奥尔巴什不是——至少我不能相信是——策划阴险毒辣阴谋之人,因为他们一个无此险恶用心,另一个没有这个能耐,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配合得更好。格里姆独自在脑子里琢磨方案,只把其他二人需要知道以便付诸实行的部分告诉他俩。他对他俩的巨大影响使得这种配合变得易如反掌,而且全部阴谋的收效与他高人一等的才能是相称合拍的。

正是凭借这种高人一等的才能,他才感觉到他从我们各自地位之不同中所能获得的优势,拟订了彻底毁掉我名声的计划,并给我冠之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名声,而且还不累及自己:他们先下手在我周围筑起一道黑墙,让我不可能看透他们的阴谋诡计,无法拆穿他们。

这一手是挺难搞的,因为必须在应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人面前掩盖自己的不义行径,必须欺骗正直的人们,必须把所有的人都从我身边拉走,不让我有一个朋友,不论是有地位还是没地位的朋友。我说什么好呢!反正不得让一句真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如果有这么一个仗义之人跑来对我说:“您充什么道德君子?人家可是那么对待您的,而且大家都是据此来评判您的,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么,真理就胜利了,而格里姆也就完蛋了。他知道这个,但他深明己心,而且对他人的能耐也估计得很准。我为人类的荣誉而感到恼火:他竟算计得这么准确。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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