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绝非仅我一人。膳食总管和男仆们有时在饭桌上粗俗下流地谈起这事,我感到像是刀扎似的难受。然而,我并没头脑发热,完全坠入情网。我尚有自知之明,所以安分守己,不敢存此奢望。我喜欢看布莱耶小姐,喜欢听她说几句风趣、理智、诚挚的话。我的奢望只限于从伺候她中间得到快乐,并没有超越这一范围。吃饭的时候,我注意找机会服侍她。如果她的仆人暂时离开她的身旁,我便立即凑上前去。除此而外,我便站在她的对面,盯着她的眼睛,看她需要什么,窥伺她要换盘更碟的时机。她要是肯叫我干点什么,看一看我,说一句话,我什么都会干的。但是她并没有这样。我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而痛苦非常。我站在那儿,她甚至都没有理会。不过,她兄弟吃饭时有时候跟我说上几句。有一次,他说了一句什么有点不礼貌的话,我极其巧妙、极其委婉地回答了他,布莱耶小姐这才注意到,向我看了一眼。这一眼尽管短暂,却让我好一阵激动。第二天,第二次机会又来了,被我抓住了。那一天,在举行一个盛宴,我头一次看见总管身配佩剑、头戴帽子,非常惊奇。碰巧,大家谈到了索拉尔家族的题铭,是绣在有徽记的壁毯上的:Tel flert qui ne tue pas。由于皮埃蒙特人一般不精通法文,所以有一个人在这句题铭上发现了一个拼写错,说“fiert”一词不应该加“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