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碧伞粉梨香(2/8)
,却因为他手肘的力量使秋落九不至于直接落地,只是接着便传来了几声因胳膊肘断裂的闷哼。
秋落九长出一口气,大声道:“你给我起来!”他丝毫不为所动,良久在秋落九耳边喃喃道:“花真香。”随后便晕了过去,秋落九勉强扶起他的身子,才猛地发现,那人的黑衣全湿,流下的却是血水。
何子俞受伤严重,胸前的刀伤深长而狰狞,秋落九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便下山找了熟识大夫来看。大夫眉眼沉重,似是犹豫了良久,终于开始动手救人,走的时候却意味深长言:“九儿,这人留不得。”
秋落九道了谢,对大夫道:“九儿谨记。”
秋落九娘亲过世的早,爹爹身子弱一年之前便撒手人寰了,秋落九一人居于山林之中,时常收留晚归的人,众人便都对她有丝敬重。秋落九暗自想,这大夫所言怕也不是虚假,只是如今这人生死不明,她又如何狠得下心。
何子俞在榻上睡了三日才悠悠转醒,眼中满满的戒备与冷漠。秋落九看见他的样子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索性将药放在桌上自己退出了屋子。
何子俞的淡漠让他们的相处较为尴尬,秋落九絮絮叨叨,他一言不发。秋落九手忙脚乱,他冷眼旁观。秋落九煮水煎药,他便皱着眉看屋外的粉梨,却不似从前冷淡,反而目光灼灼。
秋落九与何子俞相处的那一个多月,若不是他说了“花真香”那三个字,秋落九真会以为他是哑巴。
直到那日,何子俞的伤已经差不多大好,秋落九上山采药,初晴的天却又猛地起了雨。她背着篓子在树下等着雨停,何子俞便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脸色微微泛红。
秋落九突然心情大好,弓着身子钻进了他的伞下,侧着脸看他,他被秋落九盯得不好意思,将伞放在秋落九手里便转身欲走,却被秋落九喝住:“我手忙不过来,你帮我撑。”
何子俞放开伞的手又重新抓了回来,将秋落九肩上的篓子放在了他的肩上,看着她手上各样的花花草草,微微皱了皱眉。
纸伞斜撑,秋落九看着他的侧脸缓声道:“既是我救了你,不如你以身相许可好?”何子俞的身子略微僵了僵,良久不言语。秋落九噘噘嘴,却突然听他道:“姑娘一人生活足矣,用不着我。”
秋落九脚下一滑便栽了下去。
二
何子俞后来背着秋落九回了家,秋落九在他背上睡得昏天暗地。
宜君城多雨,何子俞走的那天,天色阴沉,粉梨低垂。秋落九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一步一步下山,随后不知所踪。
何子俞走的时候对秋落九说:“多有叨扰,后会无期。”秋落九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言语委婉地说:“不可以再见到你了吗?”
何子俞没有答话,带着秋落九给的那把伞,走出了城。
如今,时隔一年,四目相对,何子俞说的后会无期四个字,仿佛格外的讽刺。
秋落九起了戏弄的心思,于是双手叉腰走到他跟前说:“想必国主赶路也饿了,你不如帮我去烧饭吧。”何子俞点了点头,随后进了厨房,他烧起饭来轻车熟路,技法娴熟让秋落九自叹不如。
国主带着众人姗姗来迟,秋落九和何子俞恭敬行礼,国主却意外的和善:“朕听何侍卫说,你这院里凉爽安静,花香景美,朕便前来叨扰几日,姑娘可介意?”
秋落九慌乱言语:“民女不敢,国主言重了。”
国主一行几个人很快填满了院子,除了何子俞之外,其他都是充满新奇,嘴角含笑,唯独他紧皱眉头,脸似冰雪。
夜间微风,秋落九了无睡意,站在院子发呆,何子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悄声道:“对不起。”秋落九莫名,转身欲问,他却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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