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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6/9)

国所属)继续搞起义。他在岛上住了两年,他总说“很高兴,我获得了心灵最大的平静安逸”。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他。乔治·卡特莱特把他迎进了伊丽莎白城堡。在那儿,他建了一座两室或三室的房子,他的武器靠着门边放着,上面刻着拉丁文:“Bene vixit qui latuit。”(注:意思是逃过通缉的人活得挺好)他在那儿过得很安逸、很愉快,每天长达十个小时看他从巴黎带来的书、写他的文章。查尔斯国王送给他各种他需要的研究资料。当皇储离开法国,海德接到国王和王后的命令去辅助他们。泽西那段愉快的隐居生活随即结束,他变得颠沛流离、穷困潦倒。他乘船去荷兰,半道被劫,身上最后的钱也没了。后来查尔斯二世又派他去马德里任大使,可他不愿意干。在马德里他自称是大臣,因为在查尔斯的伪政权里他任财政大臣的空衔。他研究西班牙语,开始创作《现身圣歌》。回来以后,他住在安特卫普(注:比利时北部一城市,位于布鲁塞尔以北的斯特尔特河边。它是欧洲最繁忙的港口之一)。查尔斯国王在沃赛斯特一役战败后,逃到了巴黎,想让海德到他那儿去。他就去了巴黎,跟着他的国王东奔西走流离失所。从他留下来的文字,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境遇每况愈下,但他仍然忍受着。“人没面包难道会死吗?我不信。我们五六个人一天吃一顿饭。上帝知道我们欠给我们做饭的妇女多少伙食费。我没有衣服没有柴火,天太冷了。我冻得笔都握不住,可连买捆柴的三个苏(注:旧时法国的一种硬币,币值很小)都没有,好几个月我都没看到一枚金币了。三个月来我吃的肉都是从一个可怜的妇女那儿欠的,可她不再相信我会还钱了。我在安特卫普的可怜家人过得和我一样惨。我必须鼓足勇气,压力再大也不能被压倒。天真无邪才能让我们幸福快乐,幸福快乐是因为我们无所畏惧。无论谁对环境感到困顿、烦心都要努力摆脱。面对困境人或多或少总会动摇和困惑。如果贫穷不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就不必害怕。只要上帝赐予我们健康(感谢上帝,我十分健康),我就会想上帝让我们活着就是让我们忍受折磨。当他让我们生病(我很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就会认为上帝是让我们避免遭受更大的灾难。我别无建议提供给你,像我那样做,按照上帝的意愿去做,欣然接受上帝赐予我们的快乐和评判。努力用诚实的方法避免**饥饿和精神饥渴,不要辜负上帝赋予我们的职责,努力坚持下去。”

苦难的日子似乎终于过去了:1660年迎来了复辟。他获得的空头衔,原来只是个笑话,但现在变成了辉煌的现实。但回顾海德的一生,这段辉煌壮丽的时期似乎又是最悲惨的。他吃过苦,却不能承受成功后的繁荣。他获得的荣耀空前绝后,一如他受的苦难那么深长。他身上的弱点也开始显现,但别人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也许他得到了辉煌的荣耀后才显现出来了。他对权力贪婪无比,对物质具有强烈的占有欲。他从克莱伦登大楼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堆积如山。他好像完全背叛了诚实的品格,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尊严和自尊。在年迈遭放逐的日子里,他忏悔自己有罪;在重新得势艳阳高照以后,他忘记了曾经的崇高理想。他坦言富裕的日子里他感到痛苦,而孤苦无依的日子里反倒感到平静和幸福。他如果在邪恶日子里充分施展邪恶,也许就能保全他那高贵的身份。感谢上帝,他没有那么做。

佩皮斯(注:1633—1703,英国公务员,他的日记包括有对1665年伦敦大火和1666年大瘟疫的详细描述)在他的《日记》中用两三段记录了克莱伦登大楼的荣辱兴衰。佩皮斯详细记述了海德最后一次被国王接见后离开的情形。沃德先生的那幅画《克莱伦登的衰落》就是根据他的描述画的。国王的朝臣每次看见海德都会对国王说他的老师来了。朝臣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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