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3/9)
己头上的钢盔摘下来戴到小魏的头上,说:“记住,小魏……假如我也死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也要守住这个暗堡。只要这个暗堡还在咱们手里,敌人就不敢从这儿进攻南大营。”
魏小强哭道:“营长,你不会死的……”
马震海看着他,笑了,没有说什么。
敌人的炮击又开始了,暗堡里的两挺机枪也愤怒地吼叫起来。两位抗联战士的忍耐吓住了进攻的敌人,他们不明白躲在暗堡里的人怎么还能活着,所以既不敢靠近暗堡,又不敢越过暗堡去进攻南大营收容所,只好望着阵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望洋兴叹。
可是,又有几颗子弹射到马震海身上。尽管他意志坚强,但终因流血过多,无力地昏倒在射击孔前。
魏小强哭喊着想叫活马震海,已无济于事,马震海就像个贪睡人一样,永远也叫不醒似的。魏小强顿生悲壮之情,他从一挺机枪跑到另一挺机枪,从不同方向打击外面的敌人。打得兴起,他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整个人被烟雾灰尘、火药弄得污黑。他疯狂地扫射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直到马震海恢复了知觉,重新握起机枪。
一个小小的暗堡,只剩两个人的队伍,却枪声不绝,杀声不断,使这堆瓦砾由于人的意志而重新变成坚强的堡垒,成为“樱花1号”的死敌和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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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敌人停止了进攻。但南大营地下坑道又出现了新的危机——储存水用尽了,有许多难民已经一整天没喝到一滴水了。有许多孩子渴得“哇哇”直哭。受伤的难民和战士躺在地上企图用干枯的嘴去接从潮湿的天花板上落下来的水珠,但水珠却偏偏滴落在他们的脸上或前额。
高铁花把坑道严重缺水的情况报告给高铁林:“哥,储存的水除了保证手术外,都已经用完了。大人还好说,可那些孩子……许多孩子因为没水喝出现了不良症状。这种情况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会死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高铁林忧心忡忡地对姚长青说:“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水,哪怕一点点。”
姚长青说:“可所有的水井和泉眼都控制在敌人手上。”
高铁花说:“俺知道哪儿有水……但很危险。”
“在哪儿?”高铁林急切地问
高铁花说:“南大营收容所西北角有一个泉眼……只是离鬼子的那片房子很近,只有十几步远。”
高铁林想了想,对姚长青说:“派几个人去试试看,哪怕只弄回几桶水也好……小心,千万别惊动了敌人。”
月亮升起来了,泛着凉意的月光水一样从坑道口洒进来,更加激起口渴的人们对水的渴望。姚长青和高铁花站在坑道口的月光里焦躁地朝南大营西北角方向张望。派出去弄水的战士已经去了很久,仍不见回来的踪影,月光下一片安静,这安静让人觉得要有不测的事发生。
突然,从日军阵地上传来的一阵激烈的枪声,枪声把几名拎着水的战士追赶得很狼狈,炸点始终响在他们的脚下。战士们用身体遮挡着已经被打漏的水桶,里面的水不住地往外流,高铁花跑过去,立刻用棉团把桶上的弹孔堵住。
姚长青查了查人数,向领头的战士问道:“三班长和小叶呢?他们咋没回来?”
战士流着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牺牲了,他们为了掩护俺们……”
两名战士的死,换来12桶水。高铁林望着清亮亮的水默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留下3桶给伤病员,其余的都分给日本难民,至少要保证每个老人和小孩都能喝上一口水。”
孩子和伤病员喝到了水,显得很理所应当。而那些知道这水是用中国联军战士的生命换来的日本难民却两眼含泪,怎么也喝不下去。姚长青说:“喝吧,如果你们不喝,死去的战士在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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