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6/9)
动不动地硬挺着。
日本难民的各种发泄的举动伴随着响成一片的叫骂声、哭喊声,民主联军战士拦都拦不住。好一阵骚动之后,愤怒的日本难民才渐渐安静下来。
高铁林转过身去,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几百个新坟包,一阵风吹乱他的头发,使他显得更加沧桑。良久,他转过身来动情地说:“为了保护这些等待遣返回家的日本难民,民主联军的战士浴血奋战,有130多人阵亡,二连战士几乎全部战死。他们最小的15岁,最大的也不到30岁。来这里之前,他们都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且,我答应过他们,完成这次遣返任务后就放假,让他们回家帮助家里人收割庄稼,这可是胜利后的第一个秋天,他们天天都在盼哪!可现在,他们却回不去了,他们牺牲在战争结束后的今天。他们离和平的日子已经很近很近,几乎伸手就能够着……真是无情啊,希望我们今天的所有人,都记住死在战争结束后的中国年轻人,但愿他们的死,给这场可恶的战争真正画一个句号!”
许多日本难民又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流出来,很快抽泣声连成一片。
高铁林转过身去,向这283个坟包庄重地行一个军礼,哽咽地说:“永别了,同志们,我们不会忘记你们,那些即将遣返回国的日本难民也不会忘记你们,是你们用自己的生命铺平了他们回家的路啊!”
高铁林的话音刚落,日本难民中有人忍不住大放悲声,连栖息在残枝上的鸟儿都好像不忍心看这场面,不忍心听这哭声,它们泣血般的惊叫几声,然后扑棱棱地飞走了。
士兵们举起步枪、冲锋枪对天鸣放,枪声久久不绝。
两天以后,痊愈出院后的高铁山带领着小神仙、小六子和傻大个儿等人也把战死的“龙江会”弟兄们抬到南大营外的山脚下埋葬。
在埋贺天奎时,小神仙瞄了一眼说:“不行!俺三哥是河北人,得把他的脚偏向西。人死了是没有眼神儿的,别让他多走冤枉路。”于是,傻大个儿和小六子又跳到坟坑里,把贺天奎的脚冲向西边。
埋葬了贺天奎,小六子等人坐在坟包前难过地哭起来。高铁山满脸的烦闷,挥手说道:“好啦,别哭啦!生死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平常的事,天奎兄弟他们死了……他们是杀鬼子战死的,死得像个爷们儿!来,俺们向他们告别,热热闹闹送他们回家!小六子,你带头唱一段《松花江上》吧!”
小六子一听,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伸了伸脖子,就带头唱起了《松花江上》。
小神仙和傻大个儿等人正闷着一股气,小六子一带头,几个人立刻扯着嗓子唱起来,音调虽然不太准,但却非常悲怆。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悲惨的时候……
歌声越来越高亢响亮,连南大营里的联军战士也跟着唱起来。歌声在空中回荡,胜利后唱这首歌,别有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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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惊心动魄的日俘暴乱刚过,邵永胜带领独立团主力去安东接受新的任务,高铁林带领三营继续驻守临河等待遣返。在火车站送行完毕,高铁林的心竟一下子空虚起来。身边那么多熟悉的同志牺牲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始终在眼前晃漾。日本难民也处于极度悲凉的情绪中,前边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世事很难预料。
备感空虚的高铁林信步来到野战医院病房,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见到亚美。他的突然到来让亚美很尴尬,因为伤情所致,她躺在病房的床上裸露着肩膀和左胸。看到高铁林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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