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6个鸡头恶作剧
在总部工作的那段时间，李洪陵与住在总部的绝大多数人关系都很融洽，但也搞了几回恶作剧。
炊事班长老张，是个很重义气的人，一次他非常气愤地对李洪陵说：“指挥部政治组的史洪荀三人纯属于小人，每次吃碗蒸鸡，他仨人都来瞪着眼睛挑，真气人。”李说：“咱们伙房里吃一次蒸鸡需要几只？”老张说：“6只。”李说：“下次蒸鸡，把6个鸡头都让他仨吃了。”在当时，鸡头属于鸡中最没肉的地方，人们都不愿意要鸡头，吃到一个鸡头也感觉晦气。那时候伙房里吃蒸鸡，是把鸡肉舀在碗里放在笼中蒸，每碗为一份，就餐人员买肉时，自己端起笼里的碗倒在自己碗里就算是交易成了。
一次吃蒸鸡，李洪陵吩咐老张，把放两个鸡头的碗里，都让鸡头、骨头朝下，肉朝上，没鸡头的碗里都骨头朝上。开饭选择在1128分，这样忙着上班的人来不到，闲散的政治组三个人必然早到来，这样六个鸡头非他三个莫属了。开饭时史洪荀三人果然早到了，他们按照老习惯，瞅准了表面没骨头的碗蒸鸡，急忙倒在了自己碗里，又买上馒头就匆匆离开伙房了。当他们吃到碗里都两个鸡头且骨头多时，伙房里就把鸡肉卖完了。他们觉得吃了亏，想联络其他人闹事，连着打听5个人，都说碗里肉多没鸡头。后来此事成了总部住地的笑料，这三个人知道是李洪陵搞的鬼，憋气难出，又向指挥部总指挥长张义贵（此时曹丛三已退出，张义贵后来曾任德州地委秘书长）反映，水利局安装队是德州地委牛鬼蛇神的安乐窝，下来监督劳动改造的牛鬼蛇神都受到袒护，李洪陵就曾给叛徒于明哲、造反派头子孙传仁在一块不干好事。他哪里知道，这次打小报告，正好触了张义贵的心烦事，于明哲是张义贵的老朋友，正因为于明哲的事没出撒气。几天后张团长下令，把政治组的三位退回了原单位。两位指挥常住安装队总部机关，他们都拿着李洪陵当小孩子，频繁委派他干一些不愿让更多人知道的琐碎事，因此他们也混得很熟。
在安装队总部待了3个多月后，各方面都很顺利，工作生活都很愉快、舒服，他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11月中旬，孙桥、瓦王两大渡槽工程要开工了，沈队长要去住工地，李洪陵找到他要求一块去工地，他说：“老彭不让你走，我们俩个人还因为这事吵了一架，你自己去跟他谈一下，到工地锻炼去，在这里待下去没出息。”那时李洪陵与彭科长的私人感情已经较深，在一块谈话能强调个人利益。李说：“就我的个性而言，不适宜当办公室主任（实质上在总部担当了办公室主任的角色）和秘书工作，这一次是凑巧了，遇到的都是大仁大义的人，我才能顺利工作，今后遇到小家子气的人群，我肯定要倒霉。为了保住我将来的饭碗，还是到基层去把技术学扎实为好。”彭科长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11月中旬，沈队长对他说：“你到瓦王渡槽工地去吧！祖技术员在那里，要你好几次了，我不答应也不好，我要到孙桥工地去，工程完了再回来会合。”于是李洪陵随之打起行李，离开了总部机关，脱下行政服装，又换上了工作服。
只要农业户籍临时工的身份不变，就随时有被下放的可能，这点危机意识时刻都不能放松。在水利系统工作时间，由于他的人事关系密布和实际工作成绩突出，多次被委以与身份不符的权利和职务，每到这时都自我提警告，自己是农业户籍身份的临时工，尽量少干与身份不符的事。这就是易经乾卦上初九爻标示的：“潜龙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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