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之道 8（1/2）
重渊依言打开，只见上面两行行书写道：“欲将恩仇轻似火，纵属侠情苦一生。”
他读之不懂，看向爷爷，只见祝融双眼微闭，躺在木椅上，显然是不欲插话，再看向白话。
这老者长喟一声，说道：“当日你爷爷站在我桌前良久，就是在看这一句话，我在易理相面上也有一定造诣，看他面相就知他非凡人。你爷爷看了良久，情难自禁，居然站在我桌前低声抽噎起来......”
重渊惊叫一声：“爷爷......爷爷他......竟然哭了么？”
白自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祝融，说道：“是啊，我看他像是被勾起心中痛事，就知道自己等到要等的人了。你爷爷过了一会儿定了情绪，抬起头问我，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想知道这话的意思，就得跟我走一趟。于是我就把他带回家里。”
重渊奇道：“白爷爷，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啊？”
白自话淡淡道：“没意思，这句话只是我出门时随手写下的。”
重渊偷偷看了一眼祝融，只见他依旧躺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压低声音问道：“白爷爷，你骗了爷爷吗？”
白自话一脸淡然：“那倒没有，甫一进家门，我就把事实告诉他了。”
重渊眼角一紧，颤道：“那......那可坏了”
白自话笑道：“是啊，你爷爷一开始还算谦和有礼，听了这话，顿时怒不可遏，活像是个发了疯的野兽，当即就要动手杀了我。”
重渊苦笑一声：“后来呢，你靠什么说服我爷爷的？”
白自话凛然道：“天道！”
他看重渊不解，于是解释道：“我从前并非道门中人，自然也不知道你爷爷说的天道为何物。
早先我混迹江湖，全靠说书为生，我遍观书籍，发现历朝历代，兴亡衰败其实都有迹可循，故而说以史为鉴能知兴替，凡是为政者都信奉有气运一说。我由此寻迹转而研究易理，做占卜之事，终于给我发现了一个气运之上的东西——命数”
“命数看不见，但它比气运更具体，你不得不信，普通人生老病死，旦夕祸福，都可以依易理推算而出，我通读史册，深明天下气运大势，又谙熟易理，能明辨福祸曲直，与人相面自然是无往不利。
可功力越深，忌惮越大，我知自己上窥天道，多言必失，于是就金盆洗手，隐居起来再不为人占卦。”
“凡人都有命数，我也不能例外，本想着自己隐居起来，就能逃脱，不料两年后，唐王李世民派人寻我，我推却不掉，卜了一挂‘玄武之门’，后来赚得此处僻所。
谁知一年后，故人之子遭人寻仇，来寻求庇佑，我推脱不掉，又给他占了一卦‘高句丽遣使’，让他逃脱番邦。
送走故人后，我深知自己大难将至，于是苦心思索。凡举相师都知道‘相人不相己’的道理，想到平日他人命中遭劫，我都能代为指引，自己有难偏又无计可施，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我在书房苦思数日，遍观道典，终于给我找到一条出路，易传曰‘大衍之数五十，用其四十有九，遁去其一。’于是我我猜想命数虽定，却必然又暗留转机，只是在外而不在内，在人而不在己。
我依着此节，在东市摆下摊位等人，后来果然就等到一个人，靠着他的指点，我才幸免于难。”
重渊听到这里只觉得玄妙异常，他问道：“是我爷爷帮了您么？”
白自话摇头道：“不是，这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我怎么会认得你爷爷。那个人乃当代范蠡，他走南闯北眼光独到，他与我相谈甚欢，传我经商之道。
听他说去年黔中多雪，入春后天气又干燥，必然迎来大旱，指点我变卖家产，屯购粮食，我依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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