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重伤之人（2/2）
拙的蹲下身子，想要去收拾，却一手按在了打翻的碎片上，手掌心尖利地刺痛了一下，被划出一道血痕来。
蓦地收回手，九芷慌乱地在裙子上擦了擦，摸索着出了门，喊着茯苓的名字。
“姑娘，你的手受伤了。”
平安地迈出了大门槛，寻着茯苓的气息来到了门口，她记得这里应该是堆满了干稻草的草垛。
“他在哪儿？”
还没走过来，她就闻到了这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心里登时就更加慌张了。
“姑娘，救还是不救？”
随后，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凌修誉拖进了屋子里，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九芷喊了茯苓一声，“外面可有血迹？”
“有，好大一滩呢。”
“把那些稻草填到灶里，把血迹清理干净，别叫旁人看见。”
茯苓领了差事便离开。
九芷坐在床沿上，犹豫了半晌，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他身上摸索着。
大约是摸到腹部的时候，她的手上沾了一滩冰凉的粘腻。她倏地收回手来，是血。
凌修誉受了伤，很重的伤。
“阿誉……”一不小心，九芷喃喃出了声。
他受了伤，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干坐着。
等茯苓清理完血迹，九芷让她拿来白净尘的药箱，给凌修誉清理伤口。
“姑娘，他的肚子上有一个大窟窿，我，我堵不上……”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伤，茯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九芷更慌了，她下意识伸出去摸，摸到了一片粗糙的衣角，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自己的嘴里的血腥味，才说道：“先止血，先止血……”
她声音颤抖，勉强说完了几个字。
又听茯苓窸窸窣窣地动作了一阵，“姑娘，止不住啊，伤口太大了。”
茯苓的身手按着这个血窟窿，哪怕出身神医谷，此时也是急得手足无措。
在药箱里翻箱倒柜的一通找，上好的止血和外伤的药一股脑地都填在了伤口边上。
“姑娘……”茯苓已然哭了，弱弱的说道：“我下不去手……”
“我来，你指挥我。”
换了九芷上手，也只是在伤口附近上好了药而已，她强子镇定地，不去触痛他的伤口，接过茯苓递上的白布，费力地从他身下穿过，在伤口上裹了好几圈，直至将腹部勒得紧紧的。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她的十根手指头上到处都是他的血。
血犹温热，无声灼烧着她的心。
“血止住了，姑娘！”忙活了足足半个时辰，茯苓惊喜地喊道。
而九芷，也终于松下一口气，一直吊着的这一口一泄，她浑身都没了力气，身子一软，瘫倒在床边。
“姑娘！”
看着歪着身子趴伏在床边的九芷，茯苓咬牙，把凌修誉拖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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