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3/5)
。”
从军之人,几夜不睡也是常事,陈知意被唤醒后,瞬息就醒神,想到身旁的孩子,侧身望着婢女。
帝王气势带着杀气,吓得宫人不敢多话,俯身跪地。
陈知意敛下气势,直起身时,被下的孩子动了动,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唤来乳娘守着,才带人离去。
洛阳城防皆在帝王手中,她善布防,势如铁桶,文臣不敢过于放肆,只在暗地里动些手脚。
他们极善言辞,庭对时总让皇帝哑口无言,六王一去后,八王说不过这些儒臣,常常气得翻眼睛。
科举一事,是八王谏议,选取年轻良才,到时和授以官位,不难与那些老顽固周旋。
朝后,信阳将科举一事交由八王,八王也没有推辞,带着一干人等乐呵呵退下。
紫宸殿内凉快,陈知意依旧感觉燥热,举步出殿透气,步出廊下的时候,瞧见远处亭里坐在台阶上的人,几步走过去,“怎地坐地上?”
“凉、舒服。”陈至微见人走近,当即站起来,一身脏污就往皇帝身上蹭,惹得陈知意皱眉,“你倒舒服,想你娘吗?”
“不想,我想貂。”小孩子皱皱眉头,她好几日没有看见貂了,心情郁闷。
“你娘竟然不如一只貂。”陈知意叹气,刮刮她的小鼻子,宠溺道:“它病了,过几日再陪你玩。”
“几日是几日?乳娘前几日就说几日了,怎地到了阿婆这里还是几日?”
“你这说话倒是挺快的,朕当你不到五岁说不全话。”陈知意一笑,将孩子放下来,随她一道坐着,道:“生病哪日会好,都是说不定的,几日是几日,我也不知。就像你阿娘说一年就回来,朕觉得她两年能回来就不错了。”
一年过去大半,也不知何日是个头,穆凉信中提到她心思宛如稚子,记忆差到极致,几日内的事情必然忘了。
甚至连她这个母亲都忘了,至微或许都还能记得林然,林然是肯定记不得自己的孩子了。
陈至微不懂她的话,攀着她的胳膊吵闹,“貂、貂……”
“让乳娘带你去看一眼,远远看一眼,不许走近,知道吗?”陈知意被吵得头疼,抱起孩子交给乳娘,吩咐几句后,大步回紫宸殿。
国库空虚,实难支撑突厥战事,若将粮食都给了边境,会引起恐慌。她想起林家粮仓,命人去清点一番,将去岁陈粮先送去边境,解了燃眉之急,以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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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渐渐凉爽,穆槐领着林然去街坊走动。她记忆稳定下来,没有再继续恶化,让穆凉稍稍放心。
林然每次出府就像出笼子的鸟儿,新奇又激动,明明逛了很多遍的街坊,却犹如初见者一般,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每次走到酒肆前,驻足须臾,穆槐恐她又被骗,小心提醒她:“这人是骗子。”
“酒是假的?”林然好奇向酒家那里投去眼神,她踌躇不前,恰好给了店家机会。店家从酒坛里沽出一杯酒,递给林然:“小姑娘,酒香醇厚,试试就知是好酒。”
这句话,穆槐听了很多遍,当即接过酒杯饮了,在林然耳畔道:“酒香陈厚,家主莫要饮了。”
这就是所谓的骗子,林然瞪过一眼,从荷包里掏出三文钱给店家,骂道:“骗子。”
酒家记得这番情景有些相似,就是想不起来了,他每日遇见百余人,也记不清这事由来,转身就去招待其他客人。
酒水入喉,极为畅快,穆槐记得夫人的吩咐,不准家主去沈家点心铺,因此未到绣坊,就止步回府。
上了马车后,林然玩着今日买来的木簪。簪身是桃木,散发清淡的桃香,细细研究着簪身的花纹,似是不难,她回去可以为阿凉刻一个。
指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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