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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所谓“问题”与“主义”的论争(3/3)

,而“我认定主义起初都是一些具体的主张”“救时的具体主张”,这是他们之间“一个根本不同的地方”。胡适认为,蓝公武的第二个误会是把“抽象两个字解错了”,他所攻击的“抽象的主义”,乃是指那些“空空荡荡、没有具体的内容的全称名词”和“抄袭成文的主义”,他自己始终“不但不曾反对理想,并且极力恭维理想”,批评蓝、李“所辩护的主义,其实乃是些抽象名词所代表的种种具体的主张”。胡适说,“主义本来都是具体问题的具体解决法”,但不能因为这点普遍性就认为主义“只是一种抽象的理想”。当然,他和蓝、李也有意见一致的地方,就是“要用主义学理作解决问题的工具和参考材料”。胡适说,他所指的“主义的危险”,是“有一班把耳朵当眼睛的妄人”,耳闻“布尔什维主义”,不懂它的具体主张,“便大起恐慌”,宣称捉拿“过激党”,或者给人扣上“过激党”的帽子。

胡适批评蓝公武把主义和实行方法区分开来的观点,提出对实际的改革需要把主义和实行方法“合为一件事”。把两者隔离开来,“分为两件不相关的事”,是人类的“大毛病”、世界的“大祸根”,“目的热”和“方法盲”是它的两种病征。只管提出“涵盖力大”的主义,便是“目的热”;不管实行的方法如何,便是“方法盲”。他批评李大钊运用主义为工具从事实际的运动并适应环境发生变化的观点,“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主义论”。

怎么克服人类迷信抽象名词的弱点呢在文章最后,胡适给出了答案:“多研究些具体的问题,少谈些抽象的主义”。他强调,一切主义、学理都该研究,但只能作为假设的见解、参考印证的材料、启发心思的工具,不能当作天经地义的信条、金科玉律的宗教、停止思想的绝对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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