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苦难的历程(6/9)
特权就很容易滑向犯罪的边缘,这句话是孙荣在一本反贪书上看到的。正因为这样,从而勾心斗角的,吹嘘拍马的,歪‘门’邪道的,恶意中伤……什么现象都会发生。
孙荣:有部着名的监狱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是我们简单的生活中值得一再回味的东西。叫工人相信自己,不放弃希望,不放弃努力,耐心地等待生命中属于自己的辉煌,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监狱的氛围里。可我却等不了了。忙着去活或是忙着去死?我只能以次次的把生命变成了一种残酷的选择。
洪:我们最后都要去找通向天堂的那条路!
孙荣:但在这条充满坎坷追寻的过程中我似乎走到了尽头。我一直对生活充满了阳光和希望,好像在草地上晒太阳,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阳光让我们体会到了活着的乐趣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在这温暖的阳光下,“我来这里,是无罪的”。
孙荣似乎在分别时好一吐为快。他有些‘激’动的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可你为什么那么高的修养,反而有着极其贪婪、无耻和‘阴’狠的‘性’格。把国内同胞当成劳改犯。
这是北方人特有的直率。
洪瑞堂并没有生气,心灵的对话使他沉思片刻慢慢的说:人们都不珍惜现在还拥有它的机会。因为我们人类始终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真正意识到它的价值,才又拼命地去争取夺回来,然后又不去珍惜。这种劣行就应该被劳改。
孙荣:不对,不管在黑人或者白人还是黄种人,大墙外面高飞的鸟儿才是童话的主角。他们渴望远走高飞,他们愿意像雁子一样活得自由一些。可你不让他们有更多的生活意义。你‘阴’暗和压抑,内心深处有着太阳落山后的黑暗与寒冷。
洪瑞堂:你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每个人都离不开自己的家世,离不开父母对自己的影响,我幼小的心灵在那个时代被伤害的有多深,你不知道。他第一次对外人敞开自己的心扉,他也是最后一次含着眼泪在说他的故事。
他一个孩子似的抹了一把眼泪说:父亲去世已经多年,他在1957年"反右"时被判刑劳改。"**"开始的时候,是农场的一名劳改犯。你对什么叫"农场"的印象,都是像苏联电影里的集体农庄那样,一马平川的田地,有一些小洋楼集中在一起,就是农场的办公大楼、俱乐部和宿舍等等。虽然人们也知道,劳改队不会有集体农庄那么漂亮,但估量总还是集中在一块的。哪知道,中国的劳改农场,和但丁《神曲》里的"净界"差不多,是绵延百里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山包组成的。每一个山包是一个中队。中队与中队之间,相隔十来里或一二十里。这个农场,他的官名,实际上是一所监狱。父亲在劳改队生活了二十三年,经历了天天背死人的三年“自然灾害”,我就是在那期间出生的,因为我母亲也是一个劳改犯。
他顿了一下,哭着说:我就出生在劳改农厂的监狱里。我曾经被养活不起我的母亲扔到荒郊野岭,父亲劳动回来后,看不到我,发疯似的‘逼’哭的眼睛红肿的母亲:“孩子你扔到哪啦!”之后,他狂奔着,任凭被树枝石头扎成血‘肉’模糊光脚,在野狗还没有到来之前,在‘乱’坟岗子抱起了我,我的小脸上爬满了蚂蚁……
孙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洪瑞堂从眼角流淌下来的眼泪……
在1966年6月,《人民日报》发表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社论以后,我父亲又一次次的被改造。其后的几年,整个"**"十年,我父亲刑满后在农场作为"戴着反动帽子就业"的"就业员"继续劳改,都是在那劳改监狱农场。直到"**"结束后的1979年4月,父亲才在"上访"以后,离开了那里。
孙荣:自古以来,监狱里总是关押最好的人和最坏的人。
洪瑞堂: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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