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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4/22)

就相应地加大了。卢森堡夫人最后总算看出这是痛风,便反对使用这种没有道理的治疗方法。可是大家都瞒着她,因此,卢森堡先生由于自己的过错,一心想治好自己的病,反而在几年之后死去了。不过,咱们先别把这种种不幸提得太前了,我在这个不幸之前还有好多好多的不幸之事要叙述哩!

奇怪得很,不知怎么搞的,我所能说的和做的,似乎都注定要让卢森堡夫人不悦,即使在我一门心思地想保持她对我的好感的时候。卢森堡先生接连不断地感觉到的疼痛使得我更加记挂着他,因此也记挂着卢森堡夫人,因为我始终觉得他俩总是相濡以沫,夫唱妇随,所以只要对其中的一位有感情,就必然会对另一位也有感情。元帅先生渐渐老矣。宫廷事务的辛劳,事事都得操心,再加上老是陪侍狩猎,特别是每年有一个季度要去军中,鞍马劳顿……凡此种种,需要有年轻人的精力才行,可我却看不出有什么可以支撑得住他身居高位所需的精力。既然他的种种官衔将要分散掉,而且他死了以后,他的宗族也就随之湮灭,那还有什么必要去继续一种其目的在于封妻荫子的辛劳生活呢?有一天,只有我们仨时,他开始抱怨宫廷生活之劳苦,一副相继痛失亲人而心灰意懒的样子,我便壮着胆子跟他说到退休的事,以西尼阿斯向皮洛斯所提之忠告()①劝诫于他。他长叹一声,未置可否。可是,卢森堡夫人一见只有她和我两人时,便怒气冲冲地驳斥了我的忠告,看来这一忠告把她给吓坏了。她还说了一个理由,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我就不再重弹劝他退休的老调了。她那理由是,长期生活在宫廷中,已养成了习惯,习惯成了自然,而且,就是在此时此刻,对卢森堡先生来说,这也是一种排忧遣愁的方法。而我所建议的退休,对他而言,不是休息而是放逐,无所事事、烦恼愁闷、忧伤悲痛很快就会要了他的老命。尽管她应该看得出来我已被她说服,应该相信我对她许下的诺言,相信我会信守自己的诺言,可是她似乎对此始终很不放心。而且,我记得打那以后,我同元帅先生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变得日渐稀少,几乎老是有人前来打搅。

当我的愚笨和晦气一起在她面前损害我的时候,她常见到并且最为喜欢的那些人也在落井下石。特别是布弗莱神甫这个风头出尽的年轻人,我觉得他从来就对我没有好感。他不仅是元帅夫人圈中唯一一个从不屑于我的人,而且我似乎发现他每到蒙莫朗西来一次,我都要在元帅夫人面前失宠一些。说实在的,即使他本人并不愿意如此,但他的在场就够我受的了,因为他风度翩翩,妙语连珠,使我相形见绌,更加愚笨不堪。开头两年,他几乎没来过蒙莫朗西,而且蒙元帅夫人的宽厚,我还凑合着像个样子。但是,自他来得勤了一些之后,我便挺不住了。我本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尽量想法让他对我友好,可是,我那副阴郁的样子,使我心想讨他欢喜,却无法奏效。而且,我为此而做出来的蠢事终于使我在元帅夫人面前完全失宠了,在他面前也没得到好处。他聪明过人,本可以事事遂愿的,但他不能专心致志,又放荡不羁,所以在任何事上都是半吊子货。可是,塞翁失马,上流社会要的就是你的一知半解,正好可以大出风头。他能做一手绝妙小诗,情书也写得挺美,西斯特尔琴()①也能拨弄几下,色粉画也能涂上几笔。他竟然想给卢森堡夫人画上一幅肖像,那像画得可真吓人。卢森堡夫人说画得一点儿也不像,此话确实不假。那该死的神甫便来问我,而我这个傻瓜,竟然撒谎说是画得挺像。我是想讨好神甫的,却得罪了元帅夫人。她记住了我的这一过错,而神甫干了坏事之后,反在嘲讽我。吃一堑长一智,虽说亡羊补牢,但还是学会了没这本事就别想着乱吹乱拍。

我的能耐就是颇为振振有词、慷慨激昂地对人们说出有益但逆耳的真言。我必须坚持这一点。我生来别说是吹捧别人,连赞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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