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牛千清和司马光论道（1/3）
这几日，闲来无事。一日司马光在公事房里赶到很闷，他拿起卷宗，看了看，都是些小案子，只要师爷们打理，自己过目就行，不用太操心。想到自己这一年来在东京坐京官的经历和想法，欲言又止，恐跟师爷们说出来，他们把持不住，传将出去，又引起街谈巷议，为他人抓住把柄。想了又想只有大理寺丞牛千清大人跟自己是好友，很谈得来，不如去找他论道，谈谈自己的想法。想到这，他自己独自一人步行到牛大人的公事房前，让人去通禀牛大人，说司马光来此向牛大人讨教。过了一会通禀的人将司马光引入公事房。牛大人一见司马光来到，立刻行礼请司马光坐下，命左右看茶。司马光说道：“不知牛大人今日可有公事要办？”牛大人说道：“公事都被你们这些大人给办完了，我能有什么事？”说完司马光和牛大人都扬天大笑。司马光说道：“我今日特来问道，找牛大人来聊一聊国家大事，说说古代的名人典故，有些事我想很久了，想向牛大人讨教。”牛大人说道：“我也喜欢清谈，何来讨教，今日与你聊个痛快。”司马光说道：“我朝制度多沿袭五代，五代多为军阀所建，武人跋扈，太祖吸取经验，兴文治，抑武事，士大夫多效命，此为根本，断不可有违之。但是细想有刑部和大理寺，一审，一断即可，御史制度何来益处？”牛大人说道：“御史出自秦皇，统一天下，灭六国，设御史大夫，是为秦皇**，恐朝中大臣不忠，故意设置看查大臣言行，控制大臣所设，是为独裁之所为。汉朝乃布衣将相，刘邦乃是无赖残杀忠臣功臣，刘邦之后又是吕后**，多是残暴之政，又加上无知，不能创新制度，故抄袭秦朝，设置御史大夫一职，同时也是为了控制汉朝大臣。汉朝国祚长，影响大，故各朝沿袭之，到本朝也不例外。你说得不错，有刑部和大理寺即可，皆是按照国法国律而来，但御史多为皇帝**的耳目和朝中权贵的鹰犬，多是拿把柄，风闻言事，捕空捉影，多是诽谤之言，多有冤案。刑部乃是三代之秋官，大同之世都有之，大理寺乃是划秋官之权是为分治，一查，一断，互为牵制互相制衡是为完美，多出御史一块实为多余。”司马光说道：“牛大人是智者，看得这么准确，在下服气。”
司马光说道：“我朝军事制度，大体吸取五代之教训，分而治之。统兵权与用兵权分开，是为制衡，防止军阀专权。但是冗兵太多，养兵太多，耗费财力。而且武将皆不知书礼，不爱读书，兵员很多是刺配充军之人，多为囚犯，这些人多是无赖懒汉，无所事事，到了军中又是混吃混喝，多为混日子，各朝各代哪个像本朝？”牛大人说道：“这都是五代制度造成的，五代军阀割据混战，为了占地方，大都抓男丁来当兵，为防止兵员逃走，将其脸上刺字。此制度历时较长，又与本朝时间相近，故沿袭兵员脸上刺字，又加上重视文官，百姓多不愿当兵，故将兵员脸上刺字，但实为陋习，不可不除。”司马光说道：“那怎么办呢？”牛大人说道：“既然军事制度是好的，那就让文人来当将吧，让武将读书知礼，脸上刺字除去，用唐朝制度，用农人来当兵，服完兵役即可回家。或者用钱招募兵员，也是可行的。”司马光说道：“主要是武将没有知道一些道理，文人不苦吗？做士大夫哪有这么容易？主要是文人知道了道理，很多古代圣贤良将积累下的经验和名言都在书上写下来了，只要看一看就可以少走弯路。武将不爱看书，当然不知道，就是差那么一点。让士大夫当军将也是个好主意。我朝范仲淹丞相和韩琦丞相不都是在与西夏的战争中领兵挂帅，不也照样打胜仗吗？当然范丞相和韩丞相都是人中豪杰，一般人比不得，一般的文人也无暇顾及军事，还是让武将读书写字练好基本功为好。古人中孙武子不是将军吗？照样写《孙子兵法》，立功立言，名垂千古。”牛大人说道：“司马贤弟说得是，我与贤弟想得一样，只是还没说出，就被你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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